金氏哭嚎的麵容一滯,眼神變得凶惡。
“你又未娶妻,給誰打頭麵?給林琅?”
林琅是金氏為戚浩鬆挑的暖床婢,安分守己,不大出門。
金氏覺得她做不出這種事。
戚浩鬆嘴角緊繃,被戚縉山黑沉沉的眼神盯著,拚命咽著口水。
緊張。
謝明月突然笑道:“二嬸,三弟沒有成婚,不代表沒有心儀的女子,或許是想打了送人的。”
金氏聽到這話,頓時厲了眼神。
“馬上就要議親的人了,能有什麼心儀女子?”
戚浩鬆聽出金氏話中的威懾,捏緊了拳頭。
金氏直勾勾盯著他:“是哪個不要臉的狐媚子?兩千兩的頭麵也敢要!”
便是她,輕易也用不了這般貴重的首飾。
戚浩鬆必定是被外麵的狐狸精騙了,昏了頭!
“娘……就送這一次,”戚浩鬆低聲懇求,“兒子成婚後便專心待妻子。”
“送可以,送給誰?”
戚永祥聽了半天,見他被一個女人迷成這般,頓時大喝一聲。
“你若不說,待你大哥查到,那個女人彆想好過!”
戚浩鬆臉色頓時一白,眼瞳縮了縮,不情不願道:“是……是陳國公府家四小姐。”
見戚永祥與金氏齊齊一愣,他又趕緊補充:“此事乃兒子一意為之,陳四小姐並不知此事,爹娘勿要為難陳四小姐。”
“怎麼會呢,快,快解開你們三爺。”
金氏突然變了臉,擠出一抹笑。
“陳四小姐不錯的,是個好孩子,隻不過,你怎麼認識她?”
她心底暗自嘀咕,近日相看時,她最滿意的確實是陳四小姐,可這也太巧了。
戚浩鬆鬆了口氣,捂著胳膊:“兒子同陳國公的三公子以前是一個書院的。”
陳國公三公子與四小姐都是庶出,如此一來,與同窗的妹妹相識就沒那麼突兀了。
金氏已信了八成,連忙上去喊著拿金瘡藥呢。
“你這孩子,為何死強著嘴不早說,平白受這些苦。”
她不免怨忿地瞥了戚永祥一眼,戚永祥冷哼一聲:“不知天高地厚,一分錢未賺,就敢花兩千兩哄女人!”
“哎呀,老爺你就彆再罵鬆兒了,”金氏顧忌大房夫妻在,不停地給丈夫使眼色,“總比給外麵的什麼粉頭花了好,像那晉王世子,又是養梨園娼婦,又是捧花樓頭魁,難道非要鬆兒去做那些,你就高興了?”
戚永祥見真相比自己所預料得要好,沉著臉半天不說話。
“原來是三弟心疼未來媳婦,”謝明月笑著走到戚縉山身邊,“既已無事,二叔二嬸早些歇下吧,我們就不叨擾了。”
“哪裡哪裡,都怪下人沒眼色,打擾了你們。”
戚永祥知道他們是被丫鬟喊來的,忙親自將人往外送。
戚縉山還得上早朝呢,結果半夜被叫來處理他打兒子,這算個什麼事兒?
謝明月走到門口,突然轉身。
“對了,二嬸,我還有句話,”她露出擔憂神色,“晚晴她自祠堂走火後,一直不大出院門,聽聞今晚還叫了大夫去院裡,想來還是憂心過度,二嬸若有空,勞煩去開導開導。”
話落,金氏還未如何,戚浩鬆便脫口而出:“二嫂病了?嚴重不嚴重?是不是因為你?都是你害的!”
他伸手指著謝明月,其他人的臉色登時全都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