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浩鬆弱雞似的身板飄到地上,發出痛叫。
金氏的臉全擠到了一處,駭得不得了,卻不敢吱聲。
唯有順清侯,嘴角抽了抽,開口勸慰:“鬆兒飲了酒……”
“我給你兩個選擇,”戚縉山打斷他的話,冷厲地看向戚浩鬆,“一,留在家裡,被我打死;二,去甘州軍營曆練,一年之後再談回來。”
甘州?
甘州可是苦寒之地,下的雪都有巴掌大!
戚浩鬆的臉頓時白了。
“大哥、大嫂,我知道錯了。”
他一骨碌爬起來,老老實實跪在戚縉山麵前,再也不敢造次。
“你拿棍子打我,罰我,怎麼樣都行,彆讓我去軍營!”
“行,”戚縉山冷笑一聲,“拿棍子來。”
“縉山!”
順清侯再也忍不住皺眉叫道。
“差不多就好。”
戚浩鬆是混帳,但謝晚晴已經死了,他諢不了幾天就會忘了這事,雖然傷了謝明月,但也不至於要被弄去甘州。
他畢竟是老二的獨子!
“差不多?”謝明月走到戚縉山身邊,麵色淡漠地看著順清侯,“他在府中,夜探兄嫂房間,汙蔑謾罵長嫂,如今又直接來前廳衝撞,若今日被他打到,我這張臉還保得住嗎?”
戚縉山瞥了順清侯一眼:“父親還準備說什麼?”
順清侯看著謝明月白皙柔嫩的臉頰,嘴唇動了動,沒有開口。
這侯府裡,一個兩個男丁全都不成樣子,戚修玉在妻子死去當日納妾,戚浩鬆與自己的嫂嫂不明不白……
他想遮掩,都不知如何遮掩。
“大爺。”
玉江機靈地去拿來了一條長棍。
這原是天熱時下人們捅樹上知了的。
戚縉山接過來,當著戚浩鬆的麵將長棍折成半截。
“誰敢攔,便以衝撞命婦的罪責打入慎刑司。”
他抬眼掃視一圈,誰也不敢吭聲。
是啊,戚縉山是三品大員,他的妻子也是三品淑人,分量可不是謝晚晴能比的。
唯有謝明月上前,要從他手中拿掉那半截棍子。
“夫君莫傷了自己,”她笑容軟和,金氏正鬆了一口氣,戚縉山就將棍子交給了玉江,“讓玉江打。”
玉江:???
他這個光棍的手就不怕傷了嗎?
大爺,您有了媳婦,可真了不起啊!
謝明月忍不住輕拍了他一下,戚縉山笑了一聲,將她帶回座位。
“玉江。”
他微微頷首,盯著戚浩鬆,神色又變為冷漠:“醜話說在前麵,若你挨不了我的棍子,就滾去軍營。”
戚浩鬆死死咬緊牙關:“我受得了!”
戚縉山輕哂一聲,嚴酷下令:“打。”
兩指粗的竹竿棍,“嘩啦”一下就砸到了戚浩鬆的背上。
“啊!”
戚浩鬆發出一聲殺豬似的嚎叫,頓時趴在地上不停地翻滾。
“好痛!好痛!”
“繼續。”戚縉山眉頭都不皺一下。
玉江繼續抬手,第二棍還未落下,金氏就撲了過來,涕泗橫流。
“彆打了、彆打了!送他去甘州吧,縉山,彆把你弟弟打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