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。”
她輕聲喃喃一聲,垂眸掩下眼底一股澀然。
“那便算了。”
她一個人穿?藍色,也挺好的。
彆致。
謝明月自己都不知道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,就這樣在心底安慰自己。
遠處,雲氏也帶著田芳花枝招展地走來。
她原本不想帶田芳,但因著田芳出的主意太妙,雲氏便存了提攜她的心思。
有田芳在內宅,她將更為如魚得水。
謝明月抬眼瞧見雲氏以及身後跟著的人後,狠狠皺起了眉頭。
她將心底的失落放到一邊,上前冷然道:“母親,您這是何意?”
隻見雲氏身後慣常伺候的婢女們全都不在,反倒跟著兩位媚俗不堪的女子。
雖穿著府中下人裝束,可那舉手投足間的風塵味兒,隔老遠就能看見。
雲氏自以為是道:“這是我采買的丫鬟,吟詩作畫不在話下,今日必定不會在長公主麵前丟臉。”
她和田芳都覺得這個主意妙極了,去花樓裡借了兩個花魁充作婢女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說不定待會便能在長公主校考時大出風頭。
謝明月笑了笑,沒和她們理論。
真是蠢笨啊,這種風塵女子也敢帶到春花宴上來,是嫌長公主的脾氣還不夠大嗎?
她直接揮揮手:“給我把她們帶下去!”
身後的婆子們上前就扭住了兩名花魁。
雲氏沉下臉嗬斥:“你乾什麼?如今是裝都不裝了,直接要給我沒臉?”
謝明月也冷下眸色。
本來心裡就不痛快,雲氏還做出這種蠢豬一樣的事,就拿她開個刀好了。
“母親是生怕長公主看不出來那兩個妓子?”她身後還備著幾個婆子,看見遠處女眷們紛紛議論的神色,謝明月直接道:“您若執迷不悟,今日這春花宴就彆參加了,以免做出什麼貽笑大方的事來,平白丟了侯府與大爺的臉。”
說完,她轉身揮手:“將老夫人帶下去,不到宴席結束,不得放出來。”
她身後是羅氏派來的人,自然知道輕重,見雲氏做出這種啼笑皆非的事,也不去過問羅氏了,直接便上前將人帶走。
“我是你婆婆,你真是倒反天罡,敢收拾起我來了!”
雲氏瞪著謝明月,不敢想象她居然就這般剝奪了自己參加宴會的資格。
“謝明月,你給我等著,等侯爺知曉了,你就去跪祠堂吧!”
謝明月才不怵呢,順清侯與羅氏都是明白人,雲氏做出這種事,任誰看了都得氣死,就算她去告狀,也隻會給自己招一頓罵。
雲氏和田芳就這樣灰溜溜地被趕回了院子。
“這賤蹄子當真該死,侯爺都未發話,她竟敢治我!”
雲氏死死攥著桌上的剪刀,將手帕絞爛泄憤。
她恨得雙目血紅,將牙齒咬得“咯吱咯吱”響,半晌,親自從床下掏出一個木盒。
“小芳,你過來。”
雲氏拿出一粒血紅的丹藥,飄出的味道聞著便讓人有些躁動。
“你拿著這藥,爬樹出去,去找大廚房的王婆子,我早已打點好了,你到時候和王婆子一起,還有門房的李丁,他們知曉這藥該如何用,我今日必將把這個小娼婦除了!”
“這是……”
田芳聞著那丹藥,瞬間明白了雲氏的意思。
催情藥,這是準備毀了謝明月的清白,好讓戚縉山休妻啊。
好好好!
休了妻,那位置不就空出來了嗎?
她飛快地收好藥丸,朝雲氏點點頭:“雲姨,您放心,我一定辦好這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