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也都嫁了人,做了主母夫人,可昔日的幾分爛漫刁蠻,已經儘數化為了尖酸刻薄,刻在眉間、眼角的細紋中。
十年後,物是人非。
沒料到她會這般不客氣地反擊,幾名夫人嘴角抽搐著,見家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捅出,頓時掩著臉不敢再說什麼。
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若再被謝明月捅出什麼醜事,可就丟臉了。
謝明月淡笑著重新坐好。
她早就差人打聽好了一些易與自己起齟齬的人家秘事,今日本存的是低調行事的心思,可她們不長眼撞上來,也彆怪她不念舊情。
茶點行雲流水地送了上來,謝明月原本想吃一口填填肚子,後來轉念一想,將糕點掐了一口扔進身側花叢,又將茶水也潑在袖子內側,做出一副已經用過的情形。
防人之心不可無,依府中某些人的脾性,今日應該要給她挖坑。
氛圍日漸濃厚,謝明月裝作有些頭暈的模樣,以手撐頭,支在桌上默默不動。
過了一會,便有個婆子過來,低聲道:“大夫人,大爺在前院得了個好東西,為向您道歉,特命老奴過來請您去武清苑瞧瞧。”
武清苑?那不是沒人住的荒園麼?
謝明月心思流轉,忍不住輕輕一哂。
戚縉山早上還自顧自穿暗駝色衣裳和她賭氣呢,這想害她的人找借口也找得不行。
因為戚縉山就沒這麼快消氣低頭的時候,再怎麼樣,也得氣個大半天!
她裝作信服的模樣,搖搖晃晃起身,跟著婆子一路往深處走。
梧桐與元白隻遠遠地看著,兩人早就得了謝明月的吩咐,此時一人慢慢墜上去,另一人走向前院去向戚縉山報信。
賭氣歸賭氣,這種大事上謝明月是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。
能對付她的法子,左右就那幾種,方才婆子一開口,她就知道後麵等著她的是什麼了。
如此拙劣的手段,嗬。
桌子空後不久,又有一丫鬟著急忙慌地趕來,見座位上空空如也,不禁抓著旁邊的丫鬟問:“大夫人呢?”
小丫鬟嚇了一跳:“說是大爺有東西給大夫人瞧,叫夫人去武清苑了。”
丫鬟一聽,臉色變了又變,急急回到前院。
戚修玉聽了稟報,死死咬住牙:“什麼?被叫走了?”
他想到自己吩咐廚房下的那藥,瞬間攥緊拳頭,找了個由頭從席間退下,匆匆往後院走。
該死,這兩人不是近日都在僵持麼?怎麼偏偏今日又和好了?
他還想趁此機會,與謝明月共度一場**,刺激戚縉山,讓他徹底厭棄她。
這下好了,一場綢繆為他人做了嫁衣!
走到一半,戚修玉突然瞥見湖邊一道身影。
那不是戚縉山麼?
他還沒去武清苑?
心底掠過一絲狂喜,戚修玉舔了舔嘴唇,加快了往後趕的步伐。
太好了,隻要趕在戚縉山前天,他便成功了!
待他抄了小道,緊趕慢趕來到武清苑門口,隻見路邊草叢被壓彎了一塊,躺著個人事不知的婆子,似乎昏迷了。
戚修玉心底一緊,連忙湊到主間,放低聲音喊:“大嫂,你在嗎?”
室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響,沒人回應他的話,但過了一會,卻突然響起一陣**的淫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