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暗中交火,長公主與瑞王妃毫無所覺,永嘉看著幾人對柳光舟滿意的模樣,心底鼓著一口戾氣,憋得人坐立不安。
“母妃!”
就在瑞王妃再次感慨柳光舟才貌俱佳之際,永嘉再也受不了了,“嘩”地一下猛然起身,嚇了瑞王妃一跳。
“做什麼毛毛躁躁的,公主殿下還在這呢,你這孩子……”
瑞王妃蹙眉責備著,永嘉耳中“嗡嗡”直響,看著柳光舟那張臉,越看越惡心。
偽君子、登徒子,和有夫之婦眉來眼去,當真惡心透了!
“我不舒服,出去轉轉。”
她小性子上來,不顧儀態,拎著裙子就衝出了紗帳。
“哎?永嘉!”瑞王妃吃驚地喚了一聲,隨即臉色一點點沉下去,“這個不懂規矩的,讓諸位見笑了,桃花,還不快去追縣主回來。”
眼見今日相談甚歡,柳光舟給她的印象也很好,誰知永嘉突然發脾氣?瑞王妃不禁瞥了柳光舟一眼。
誰會喜愛一個跋扈驕縱的妻子?怕是這回長公主的心意又要打水漂了。
柳光舟一味地搖著扇子不言不語,謝明月接受到長公主的眼色,笑著起身:“怕是縣主覺得帳內有些悶了,臣婦去尋縣主吧,不如待會柳大公子再同縣主在河邊散散步?”
柳光舟氣悶起身:“那我也去尋縣主。”
瑞王妃還覺得丟臉,想要阻止,長公主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。
待其他人出了紗帳,長公主笑道:“讓孩子們自己結緣吧,咱們長輩的操心到這,也差不多了。”
謝明月與柳光舟一前一後出了紗帳,她正抬頭尋找永嘉的身影,柳光舟卻伸手一扯,將她扯到一棵樹後。
“柳大公子!”
謝明月沉下眉眼,冷聲嗬斥道。
“你再混不吝,也該知曉,如今我們沒有立場能夠獨處。”
原先她隻覺得柳光舟是個十分乖戾之人,所以常與她互相爭鬥,可今日他的做法,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亂。
“謝明月啊謝明月,看看你如今無趣的模樣,”柳光舟拖著長長的腔調,眯起眼眸,“怎麼一點挫折就把你打倒了?十年,你龜縮了十年,我還以為,你就準備那樣過一輩子呢。”
謝明月一頭霧水地看著他,蹙眉道:“我嫁不嫁人,與你何乾?”
她確認柳光舟肯定對她沒有其他感情,但他說話,怎麼這樣怪異?
好像對她很失望似的。
“是與我無關,可是……”柳光舟抱起手臂,咬牙切齒地盯著她,神色十分複雜,“難道你真的病狠了,連十年前的事都忘了?”
謝明月將他的表情儘收眼底,疑惑地回想著。
她和柳光舟不就是鬥來鬥去嗎,能有什麼事,令他十年不忘,還專程借機見自己。
見她沉默,柳光舟冷哼一聲,從袖中抽出一份折疊的文書,恨恨道:“瞧瞧,爛柯山人一夢,令眾人平白苦等!”
爛柯!
謝明月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,想到了什麼!
她猛地抬起頭,眼中迸出一絲喜悅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