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縉山朝著尉茂扯唇嘲諷“抓到他時,他正在京城最大的花樓尋歡作樂。”
尉茂瞪大眼“放屁,老子那是混跡在其中,隱匿行蹤。”
說完,他感覺不對,連忙改口“不是……姐夫,那是我怕謝狗當官的找到我嘛,沒看我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?我這幾日雖躲在那裡,可半點沒有享樂,連澡都未洗!”
聞言,戚縉山眼底的嫌棄更甚,看著尉茂的手,時刻提防他去碰謝明月。
“那還不趕緊去沐浴。”謝明月難以想象,忙扯了扯戚縉山的袖子。
戚縉山淡笑“正巧大理寺不遠處有座你的宅子,不如先去那落腳。”
“我的?”謝明月眨了眨眼。
她還有宅子?她自己怎麼不知道?
“夫人不知道麼?”戚縉山睨她一眼,輕輕勾起唇角,“我送的。”
尉茂在一旁快嘴道“姐夫的意思是,求你誇他,賞他。”
他說完就往謝明月身後一閃,躲開了戚縉山冰冷的眼刀。
謝明月……
她好像比自己想象得要富有一些?
主動挽上戚縉山的胳膊,她沿著尉茂的話,笑眯眯仰頭“弟弟說的沒錯,誇你。”
戚縉山神色不動地沉默,謝明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“怎麼不走?”
戚縉山呼吸一滯,眸色沉沉地看了她一眼,這才緩緩跨出腿。
謝明月後知後覺。
哎呀,原來他剛才真的還在等她誇獎?
她竟如此遲鈍,罪過罪過。
她挽著他的胳膊,湊到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“我還沒說完呢,謝謝夫君送我宅子,我用……換。”
不知她說了什麼,戚縉山的手指用力扣住她的手腕,低聲暗啞地應聲“還望夫人說到做到。”
尉茂跟在後麵,悄悄豎起了耳朵。
嘿,方才還說漢人保守,瞧他這姐姐和姐夫蜜裡調油的模樣,比他們部落裡的人還熱烈一些嘞。
來到宅院前,謝明月方知戚縉山送了自己多大的一座宅子。
這條街上左連肅王府,右有羽林中郎將府,算得上是權貴聚落之地。
宅子是四進的,住一大家子都綽綽有餘,他們到時,門房小廝一應俱全,恭恭敬敬地出門迎接謝明月入府。
“夫人,”戚縉山湊到她耳邊,“這宅子我送了五年,你總算肯登門了。”
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謝明月的掌心,蹭得她心中又酸又澀,軟得一塌糊塗。
“來,”她促狹心起,朝戚縉山勾勾手指,趁他俯身過來的一刹那,飛快地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口,“夫君有心了,我很喜歡這裡。”
戚縉山眼眸一暗,若非尉茂跟著,他早就將眼前人叼到嘴裡了。
“喲,”尉茂左顧右盼的,忍不住吹了聲口哨,吊兒郎當地往前一跳,在寬闊的石板路上跑了跑,“這地兒不錯,適合我練功。”
謝明月不由自主問“練功?”
隨即她想起,顧肇源一定教導了尉茂許多,而尉茂能夠甩掉戚縉山的手下,身手一定不會差。
“是啊,練練武藝,耍耍刀劍。”
尉茂笑嘻嘻。
“姐姐放心,我一定珍惜姐夫送你的宅子,絕不破壞一花一草。”
“是嗎?”戚縉山突然開口,靜靜盯著他,目光暗含探究,“尉茂,你沒有彆的落腳之處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