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由得擔憂。
提及羅氏,謝明月的麵色倏然冷了下來。
“她再也沒有機會了,我親手砍斷了她的手筋,哪隻手傷的你,我就砍斷了哪一隻。”
她為梧桐掖好被子,很平靜地開口。
“夫君發了話,順清侯與羅家都會看他的麵子斟酌處置,羅氏的下場不會好過,但這些,與我們無關了。”
梧桐先是一驚,隨後很有些感動。
“夫人……多謝您體恤……”
要知道,羅氏現在還是謝明月的婆母,謝明月這樣,可以說是大大的忤逆之舉,是犯了七出的。
若有心人拿這事做文章,能夠逼迫謝明月自請下堂。
“說什麼傻話,你還是快快養好傷吧,我沒你可不行,”謝明月笑了笑,又告訴她,“大爺方才與我商量了,要差人去尋綠竹和翠蘭的下落,也許不久後,咱們五個就能團聚了。”
梧桐安心又期盼地養著傷,羅氏到底還是和離了。
出了這件事,順清侯不敢再留她,又因她傷了謝明月的婢女,羅家那日見到戚縉山大怒,不免也有些忐忑,於是左勸右勸,羅氏最後放棄了一半嫁妝,同順清侯簽了和離書。
至於正式和離的日子,還要等到戚修玉婚後,請族老來,在見證下正式離開。
西苑知道了那日發生的事後,屁也不敢放一個,見羅氏斷了隻手,卻還灰溜溜留在後院龜縮,於是也不敢在賬簿上做手腳了,等謝明月過來對賬時,金氏和馬氏也是規規矩矩,該報的報,該認錯的認錯。
這個謝明月,太狠了。
不僅鬥死了謝晚晴,鬥走了雲氏,現在就連羅氏,都和離了!
所有人,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。
金氏每每想起來,自己當初曾經說過她的風涼話,都使勁扇自己的嘴。
要她大嘴巴。
要她大嘴巴!
隻是本性難改,對著謝明月來對賬,她還是忍不住打聽。
“明月啊,羅氏和離後,這大小事都壓在你身上,還有那修玉的婚事,時間不遠了吧,你忙得過來嗎?”
金氏心存僥幸,羅氏一走,府中大大小小的下人、管事,都該謝明月管,她是年輕媳婦,難免管不過來,會不會請自己幫忙?
“這有什麼忙不過來的?”
謝明月妝容清麗,懶懶支著胳膊托腮。
“不過是命下人們按製式辦,至於誰敢偷奸耍滑的,都不用我出手,等到大婚那日,縣主不滿意了,自然會整治他們。”
金氏聞言,和馬氏對視一眼,紛紛咋舌。
聽這話的意思,謝明月是準備不大管婚事布置了?
那到時候豈不是紕漏百出,令人笑掉大牙?
永嘉縣主怕是要氣炸。
這丟的,可都是順清侯和戚修玉的臉呐。
她們是真摸不著謝明月的心思,見她如此冷硬,心裡那點小心思頓時也不敢再翻騰了。
免得下一個死的是自己。
羅氏和離這事,被戚修玉三令五申,瞞得嚴嚴實實的,唯恐被永嘉縣主知道了,悔婚。
他好不容易攀上瑞王這棵大樹,可不能被毀了。
府中布置日漸喜慶,一眨眼,就到了戚修玉與永嘉縣主大婚那日。
謝明月萬事不管,連聘禮這些,也都是順清侯與戚修玉默默張羅的。
大婚當日,她神采奕奕地打扮好,不為彆的,就為了去看,永嘉縣主那些嫁妝是怎麼處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