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悼:“我聽去黑堡鎮上采買的兄弟說,曾員外的女兒美若天仙,等我們打完了仗,如果能夠把她娶回家去就太好了!”
……
“天王!天王!”
呼延光的呼喊聲將拓跋悼的思維拉回了北國沙敕川的草原上,綠璧城濃重刺鼻的血腥味,又讓已經老朽的拓跋悼清醒過來。
此時不是回憶過往的時候。
“天王,明日我再集結人馬,走過烏蘇場,再攻上一次。”天上的太陽映著呼延光冷俊的臉。
“不必了。”拓跋悼搖頭,閉起眼睛躺在草原上:“明日退兵,我玉斛人的血已經流了太多了,我已經老朽,再也續不了命,也奪不下先輩的綠璧了。”
呼延光沉默下來,低著頭,身軀在微微顫抖。
拓跋悼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,天上的太陽熾熱刺目。
他盯著太陽,隱約看到太陽中多出了一個金色的光點。
這位草原上的雄主注視著那個光點,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了。
“嘩啦啦……”
瀑布聲響吵醒了拓跋悼。
拓跋悼睜開眼睛,卻看到一片壯麗的景象。
他看到廣闊無際的氤氳中,一座銀色的宮殿矗立著。
拓跋悼站起身來,鬼使神差的架起雲霧,飛向宮殿。
宮殿大門已經洞開,拓跋悼走入宮殿,就看到偌大的宮殿空白一片,唯獨宮殿儘頭一架寶座懸空。
而那懸空的寶座上,坐著一個人。
那人渾身散發著光芒,拓跋悼看不清楚他的相貌。
他隻覺得那寶座上的人,氣息如同一**日,灼灼燃燒,深不可測。
更令他欣喜的是……他生在這殿宇中,隻覺得自己的神蘊清明,念頭通明,思緒也更加靈動。
“如果能在這殿宇中參悟【長生大懺】,必有大精進。”
拓跋悼征戰數十年,他見證了大息的分崩離析,見證了北國的崛起,見證了大虞魁星的冉冉升起。
他帶兵統一了長生原,他與北國分庭抗禮,隻差一步就能奪回祖先發跡的綠璧城!
他這一生見識非凡,見過數十萬大軍廝殺,見過真人與佛陀論道,見過碧潭中的老龍,見過天上九碑,也與第九碑上刻下字的強者飲酒沙敕川!
可他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、這樣的殿宇。
注視那寶座上的人,就像是在注視太陽。
拓跋悼甚至不能注視太久,隻覺得寶座上的人就好像是朝陽一般渾圓莊嚴,霞光絢爛,放到草原上能夠明亮千裡。
那寶座上的人正拄著頭、閉著眼睛休憩。
拓跋悼沉默幾息時間,終於詢問:“這是哪裡?你……又是誰?”
寶座上的人睜開眼睛,眼中染出瑰麗的赤紅和金黃,如同光線一樣的目光,落在拓跋悼身上。
“此為白玉京,我乃……白玉京之主!”
——
老人的詢問聲驚醒了陳執安,陳執安睜開眼睛,就看到自己坐在闓陽闕的寶座上,眼前站著一個人,一個老人。
那人便是光點中,被萬千軍帳眾星拱月一般包圍的人物。
此時那老人目光灼灼,正注視著陳執安。
陳執安眼底的餘光,看到自己身上還散發著耀眼的光輝,他不確定這披甲的老人是否看清了他的麵容。
可當陳執安看到這老人的刹那,也許是南流景上那熾熱光輝的加持,陳執安清清楚楚的看到……這老人身軀中仿佛醞釀著一片廣闊的海,厚重、強大、無法形容。
“這披甲的老人,必然是一位蓋世的強者。”
陳執安端端坐在寶座上,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身份必然不凡的老人,又意識到自己身上正散發著光,意識到他在這南流景上,這闓陽闕中,自己似乎有些獨特的力量。
他腦海裡猛然間多出了一個念頭。
於是,他抬起頭來,目光直視這位老人。
“此為白玉京。”
“我乃……白玉京之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