轎子中沉默了幾息時間,道:“卻不知你接不接得下!”
轎簾再度被吹起,刹那之間,從轎子中有一陣刀光疾飛而出!
那刀光伴隨著破空的鳴動,帶出疾風驟雨一般的刀影,又夾雜著驚人的真元,直直飛過兩百丈距離,狠狠朝著陳執安射來!
一柄長刀,拋飛兩百餘丈,卻仍然有極其恐怖的威能。
陳執安眉頭一皺,他一手探出,體內白玉蟬蛻篇猛然運轉,真元妙樹開枝散葉,真元自元關衝出,凝聚在陳執安右手中。
虎抱!
隻見陳執安以手為爪,手上的大筋仿佛伸展開來,骨骼發出鳴響之聲,周遭的空氣仿佛被抓爆了,傳來爆響。
砰!
陳執安頃刻之間,便已經抓住了這把長刀。
“虎抱拳?”
司三公子掀開轎簾,神色更重了。
這虎抱拳乃是他司家鎔天將軍,殺佛侯司遠瞾,也就是他那名上騎鯨碑的二伯所創,如今怎麼被這陳執安學了去?
“虎抱破空,骨骼、大筋如同虎嘯!這虎抱拳是改良後虎抱拳,而且陳執安已經學了一個大成!”
“尋常小兒少年,哪怕有不凡的天賦,沒有三五年時光,也絕計無法將虎抱拳練到大成!”
司侯圭越發確定這陳執安早就已經修行,之前不過都是在耍他!
岐黃街那個梨花小院裡耍了他一次。
清水河上畫舫裡,又耍了他一次!
他蹙著眉側眼看到不遠處酒樓欄杆處,楚牧野不知何時站在那裡,正低頭看著他。
於是,司侯圭閉目,任憑護衛抬轎遠去。
陳執安手中握著這一把古銅色的窄背長刀。
月白長袖下,右手正在不斷顫抖,劇痛自他右臂中傳來。
“司侯圭隔著兩百多丈的距離扔出這把長刀,我接下長刀,甚至比我擊敗周修景還要更難。”
陳執安運轉白玉蟬蛻篇,理順身軀中的真元。
此時場麵已經亂作一團,風波台上,已經有府衙鐵牙與尋常的皂吏前來,正在收拾周修景的屍體。
陳執安轉身看了一眼,心中並不後悔。
這周修景上演黃門畫院中的鬨劇,就是存了殺他的心思。
無論是受誰指使,總與他有大仇。
大仇不報,還修什麼行?在岐黃街上蹉跎一生,當一輩子畫院小工豈不是更好?
他正在調息,不遠處有一位鐵牙走來,遞上了幾件東西。
“陳公子,按死鬥之約,這幾樣珍貴寶物都歸陳公子所有。”
那鐵牙體格健碩,比起陳執安還要高出一個頭來。
他奉上一柄長劍,一枚玉佩,以及那件寶藍色長衣,陳執安毫不客氣的收下,又將那枚玉佩拋給鐵牙。
“府衙大人們辛苦,這周公子隨身的玉佩應當值幾個錢,便請大人拿去,犒勞辛苦的大人們。”
原本不苟言笑的鐵牙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,拿出玉佩,抱拳道:“怎敢勞陳公子叫我們一聲大人?我們不過是持刀的皂吏,可公子的好意,藤盛替兄弟們領了,也替兄弟們謝過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