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讓陳執安第一次清楚的了解自己修行的速度。
“赤中薑雖說能夠滌濯根骨,可我喝下赤中薑茶,不過短短三四個月時間,赤紅級彆的藥材,總不至於讓我脫胎換骨……
所以我這天賦、根骨,是天生的?”
陳執安想到這裡,忽然想起陳水君來。
自從陳執安天上玉京圖展露,他便看到陳水君幾次三番拿來帶著特殊靈氣的肉食,也許是在為他進補,從而令他根骨天賦越發不凡?
“可若是吃帶靈氣的肉食,根骨就能夠變好,那這懸天京中所有世家公子小姐,必然都可以幾日構築泥丸宮。”陳執安心中默默想著。
他對於自己那不告而彆的父親,又多出一些好奇來。
正在這時,院外有人敲門。
陳執安想了想,笑道:“我這院中也是我獨身一人,此時恰好晌午時分,我這裡有人備餐過來,便一起吃吧。”
“這怎麼好意思?”那少年似乎極不喜歡孤身一人,話雖這般說著,眼神卻多出些光彩來。
“無妨。”陳執安道:“加一雙筷子而已。”
陳執安去開門,帶回好幾層飯盒,那少年不知何時竟然也帶回許多飯盒來,就擺在後院中的八角亭中。
“也有人給我送飯。”這少年道:“我昨夜才來,今早便已經給我送了一次……頗為豐盛,我在山上從來沒吃過那般好的東西,隻是有些太多了,方才又送來了許多……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打開飯盒。
司家給這少年劍主準備的飯食真是極為豐盛,所用到的許多食材,陳執安甚至都不曾見過。
再看陳執安的……內務府供應,也算得上極豐盛,可比起這少年劍主的,卻有許多差距。
“又變成我占便宜了?”陳執安心頭笑了笑,卻也並不客氣。
二人擺出七八個飯盒來,吃了個精光。
“對了,師兄,與你說了許多,甚至還吃了一頓飯,卻不知你叫什麼名字?”
陳執安自報其名,那少年也道:“我叫黎序時,師承老劍山。”
“老劍山在玄門碑上排名幾何?”陳執安隨意詢問,又喝了一口茶。
“好像是第四。”黎序時摸著圓鼓鼓的肚子,也隨意回答。
陳執安頓時噴出口中的茶水來。
“玄門碑上第四,豈不是大虞第一?”陳執安打理著落在衣服上的水漬。
“老劍山不在大虞。”黎序時道:“在大虞西南邊上。”
陳執安上下看了黎序時一眼,心中頗為感歎。
這少年看起來被這老劍山保護的極好,不通世事,隻顧修行。
二人正在說話,那位太監執事又上了門。
陳執安又去開門,拿回了一堆信件。
商秋公主將寫到她那裡求畫的信件,竟又傳給了陳執安。
陳執安拿來了一遝信件,黎序時有些好奇,詢問道:“這些信……”
“都是讓我去畫畫的。”陳執安將這些信隨意放在八角亭中的桌子上。
黎序時有些羨慕,道:“陳師兄不僅天賦奇高,畫也畫得這般好,竟然有這般多人求師兄畫畫。”
陳執安聽到黎序時這番話,心中又好奇起來:“黎兄弟,你是什麼修為?”
“剛剛修成神相,師傅總是嫌我修行太慢,我構築泥丸宮時,也花了十三日。”黎序時回答。
“修成神相,那豈不是玉闕境界。”陳執安嘴角抽了抽,他總覺得這黎序時是在尋他開心,可偏偏這少年劍主的眼神卻十分乾淨。
他自找無趣,索性翻了翻桌上那一遝信件。
然後在這許多信件中,陳執安看到了一封信,眼神瞬間變的認真起來。
那信封上寫著……
“李淑夫人敬呈。”
三品誥命淑夫人,又姓李……這懸天京中其實不多。
“李家來信。”
陳執安想起他在蘇南府時,寫到李府的那封信。
“母親大人見字如晤,且按時吃飯,珍重身體,來日自有相見之時。”
來日是何日?
不如,就在今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