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二夫人哪能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,拉著她的手扯著她重新坐下,麵容慈愛:“好孩子,娘知道你是為了我們二房好,委屈你了。”
她麵露羞慚,歎了口氣,“說來也怪我們做父母的不爭氣,否則哪用得著看彆人臉色過活?”
王管家的捧高踩低她不是看不出來,但他們二房活在大房的庇佑之下,加上從前她也盼著大房能提攜她的蠢兒子一把,隻能忍氣吞聲。
沈棠寧正了正色:“我知道母親的良苦用心,可您也看到了,正所謂鬥米恩升米仇,當您習慣性地付出,那便會被旁人視為理所當然。”
池二夫人聽罷若有所思。
沈棠寧唇角微微勾起,“我認為,二房並不欠大房的,夫君能否成才最關鍵的在於他自身,我們固然能為他鋪好路,可能不能走上這條路,走不走得遠,還是要看他自己,您說是不是?”
池二夫人恍然大悟,苦笑一聲:“這麼多年,我看的還沒你明白。”
沈棠寧垂眼笑了:“您是當局者迷。”
池二夫人仍有顧慮:“可若大嫂那邊心存不滿,該當如何?”
正如沈棠寧所說,鬥米恩升米仇,這些年她習慣了付出,大房也被養大了胃口,她突然不肯貼補了,勢必會引起侯夫人的不滿。
她擔心二房會受到排擠針對。
還有老夫人那邊,難保不會有什麼意見。
一個孝字壓下來,他們便要低上一頭。
沈棠寧扯了扯嘴角眼神篤定:“侯夫人是要臉麵的人,即便心存不滿,她也隻能往肚子裡咽。”
若對方真要借機生事,她也有的是法子應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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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棠寧當真這麼說?”
這邊,王管家憤憤不平將此事回稟了侯夫人,期間更是少不了添油加醋。
果不其然,侯夫人大發雷霆:“她沈棠寧算個什麼東西?也敢打我的臉!”
她摔了一套瓷器猶不解氣,咬緊牙關怒道。
“沒想到她花花腸子這麼多,往日我竟小瞧了她!這樣不省心的女人,當初還好沒讓她進我侯府的門!否則還不得翻了天?”
“可不是嗎夫人!”王管家神色不平,一副隱忍的模樣,“小人自個兒討罵倒是不值一提,可小人代表的是夫人你的臉麵啊!她那般放肆,可不就是沒把夫人您放在眼裡嗎?”
“賤人!”侯夫人重重一掌拍在桌上,胸口不停起伏,“豈有此理!她當真以為這府裡沒人能治得了她?”
身邊的嬤嬤連忙勸慰:“夫人且消消氣,若是氣壞了身子傳了出去,豈不是讓她看了笑話?”
侯夫人冷冷眯眸,慢慢平複下來情緒,良久後,嘲諷地勾唇:“嫁給一個庶房子,當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!這事兒我不好出麵,但有人能出麵!”
她慢慢籌劃著,眼裡浮起一抹笑意。
沈棠寧一個丫頭片子,和她鬥還嫩了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