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寧上前一步:“她好像格外鐘愛蘭花。”
柳疑複點點頭:“蘭象征品行高潔,不與世俗同流合汙,不少文人雅士喜愛以蘭自比,她身處這樣的境地,妄想從中尋求精神寄托,這並不奇怪。”
沈棠寧也隻是隨口一提,她來到梳妝台前正欲察看,門突然被敲響。
柳疑複頭也不抬:“進來。”
她抬眸望去,隻見一個麵容清秀的丫鬟小心翼翼進門來,她顯得有些局促,手無措地放了放,行了個禮:“參……參見大人。”
柳疑複聽出她話音的顫抖,抬起頭來:“你是錦繡?”
錦繡抿了抿唇點頭:“回大人,奴婢正是。”
“不必緊張,我找你來隻是想了解一些關於娉婷的情況。”他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,態度卻並不顯得強勢和咄咄逼人。
錦繡不自覺放鬆了些:“大人隻管問,媽媽說了,讓奴婢配合大人。”
柳疑複淡淡掠了她一眼:“你伺候娉婷多久了?”
錦繡回憶了一下:“有三年了。”
三年時間,倒也不短。
柳疑複目光在房間裡逡巡:“你家姑娘平日裡有什麼愛好?最近和什麼人走得比較近?”
錦繡一一回答:“姑娘平日裡閒暇時就下下棋撫撫琴,倒沒特彆的愛好。”
“至於和什麼人走得近……這個奴婢沒發現,娉婷姑娘性子喜靜,多數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待著,也不讓奴婢近前伺候。”
柳疑複隨意點頭,轉過身來:“案發當晚,你家姑娘可曾見過什麼人,或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?”
“案發當晚……”錦繡咬了咬唇,忽然睜大了眼睛,語氣遲疑,“奴婢守在門口時,仿佛聽到娉婷姑娘在和什麼人談話,但當時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,我疑心是我聽錯了,也有可能是她自言自語。”
沈棠寧神色一頓,下意識望去。
柳疑複凝了凝眉:“然後呢?”
“還有抽彩箋和人談話,原本是沒有這個環節的,聽媽媽說,是娉婷姑娘自己提議的。”
娉婷願意和客人聯絡感情,花媽媽高興還來不及,哪裡會拒絕?
誰能想到正是因為這一舉動招致殺身之禍……
錦繡眉說完便一臉忐忑地望著柳疑複。
他眉頭緊鎖,心中疑竇頓生。
這麼說來,娉婷的確行事古怪,很有嫌疑。
“阿棠……阿棠?”他叫了兩聲沒聽到回應,擰眉看去,沈棠寧正站在梳妝台前,手裡捏著一支簪子看得入神。
她驟然回過神,眼神茫然:“大人,有什麼吩咐?”
柳疑複深深看她一眼,走上前來:“你在瞧什麼,瞧得這麼認真?”
沈棠寧難免心虛,略帶討好意味地將手裡的簪子奉上:“大人你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