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香馥鬱,味道獨特。
她看向柳疑複,對方伸手接過香囊,也聞了聞,香味淡雅不落俗套,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這香聞久了讓他有些胸悶。
他召來錦繡,擰著眉問:“你家姑娘很喜歡這個味道?”
錦繡聞了一下,點點頭:“對,姑娘她尤其喜歡蘭香,可市麵上難尋,就算買到了她也不甚滿意,就隻能自己親自調香。”
保險起見,他決定將這香囊帶回去,明日讓章太醫好好瞧瞧。
他記得娉婷當日身上也有一個香囊,仵作給他看遺物的時候他曾留意過,但泡了水,裡麵的香料已經難以分辨,也聞不出什麼味道。
柳疑複朝著錦繡道:“這裡沒什麼事了,你先出去吧,有問題我會再叫你。”
“好的大人。”錦繡福了福身,轉身退出了屋子。
他偏頭一瞧,沈棠寧正托著下巴,仿佛在思索什麼。
“在想什麼?”
她回過神來,眼神忽閃兩下:“我想再找找,還有沒有其他線索?”
娉婷死得太突然,倘若她真是三皇子的人,那她收集到的那些罪證是不是還藏在這裡?
這不是借著柳疑複的麵子,她自己肯定是彆想踏入這裡半步,既然來都來了,何不趁此機會仔細找找?
柳疑複心知她沒說實話,眉心微斂淡淡警告:“不可任性胡為。”
沈棠寧覺得稀奇,畢竟很少有人會用“任性”兩個字形容她,她挑了挑眉,規規矩矩抱拳躬身:“大人放心,我隻是看看又不做什麼。”
她不知道,雖然她動作語氣都很規矩,但神情眼神和這兩個字扯不上半分關係。
柳疑複默不作聲彆過視線,她當他這是默認,便沿著屋子搜尋起來。
梳妝台已經被她仔細翻過,首先可以排除。
沈棠寧將她能想到隱蔽的地方都找了個遍,博古架後,山水圖下,甚至連花瓶都謹慎地搬起來察看了一遍。
均是一無所獲。
莫非她的猜測是錯的?
沈棠寧緩步來到還未涉足過的地方,床榻的位置。
床榻乾淨整潔,還維持著原來的模樣。
她彎下腰將被褥枕頭下都摸索了一番,想了想低聲道了句“得罪”,輕手輕腳爬上了拔步床。
柳疑複餘光瞥了眼,眼角微微一抽,抿著唇挪開視線。
她將床頭床腳都看了一遍,來到床邊靠牆的地方,手剛撐上去,指甲不留神在牆壁上刮了一下,覺出一絲不對。
她抬手敲了敲,反複辨認,眼眸微一睜:
裡麵是空的?
柳疑複隻聽得沉悶的一聲響,像是什麼金屬相撞的聲音,伴隨著沈棠寧一聲低呼,他神色變了變,迅速上前: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隻見沈棠寧側倒在榻上,驚訝地望著麵前一把劍。
柳疑複一怔,娉婷的房間裡為何會藏著一把劍?
難道她是個用劍高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