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這昆山玉,本宮是獻還是不獻?”
他費儘心思謀劃了那麼久,為的就是萬壽節能一鳴驚人,沒想到如今這玉竟成了燙手山芋!
“獻,必須得獻!”青年態度堅定道,“昆山玉的名聲已經打了出去,殿下若是私藏,陛下就要懷疑您的用心了!”
燕行舟冷笑一聲:“本宮也知道要獻,可什麼時候獻?明日我親自捧著去見父皇?”
青年皺了皺眉,神色難免遲疑。
如若三皇子表現得迫不及待,陛下也會起疑,他是不是眼看著紙包不住火,所以才將玉獻出來?
如若等到萬壽節,期間難保陛下不會猜忌,橫生枝節。
這便是背後之人的險惡之處了,如今殿下是進退維穀啊!
楚姓幕僚道:“當然是越快越好,殿下,遲則生變啊!”
青年卻意見相左:“殿下,您若表現得太急切,反倒令陛下多疑,不妨等到萬壽節,左右也沒多少時日。”
燕行舟想了想,還是讚同了他的提議。
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,到頭來好處沒撈著,反倒惹了一身腥!
*
“在瞧什麼?”
沈棠寧回過神來,揉了揉額角:“看賬本呢。”
池宴唇角勾著笑,從她手裡抽走賬本:“看什麼賬本啊?你來幫我參謀參謀,陛下萬壽節,我送什麼禮物好?”
她不由一愣,下意識道:“你送什麼禮?我們又不能進宮。”
她身為戶部尚書之女,未出嫁時倒是有資格進宮,出嫁後便要按夫家的標準來。
池宴無官無職,又分了家,如今自然進不了宮。
而池二老爺倒是有官職在身,可惜隻是個六品官。
這樣規格的宮宴,五品及以上官員才有資格參加。
池宴眉骨輕輕一聳,從背後掏出一份燙金請帖:“誰說不能去?陛下許是看我還算順眼,破例讓我攜家眷入宮赴宴。”
沈棠寧精神一振,接過他的帖子看了看,神色有些意外。
她倏然變得積極起來,池宴彎下腰狐疑地盯著她:“又不是沒參加過宮宴,你這麼激動做什麼?”
她嘴角翹了翹,笑容意味深長:“有戲看。”
從前她這樣笑池宴卻覺得後背發涼,如今倒是覺得她眉眼彎彎的樣子像極了狐狸。
倒是有幾分……可愛?
他指腹撚了撚,抬手一摸鼻子:“所以我送什麼禮?”
“中規中矩挑不出錯就行了。”沈棠寧笑盈盈看他,“陛下富有四海要什麼沒有?咱們又不是這場戲的主角,沒必要搶人風頭。”
池宴若有所思,她這麼高興,大抵有人要倒黴了。
聯想到最近聽到的傳聞,他暗暗一嘖。
也不知道三皇子這幾日睡不睡得好覺?
他忽然想起什麼,狐疑眯了眯眸。
有點不對勁,昆山玉事件發生的時候,沈棠寧還未曾赴雲安公主的賞花宴,三皇子沒理由針對她。
所以,對方那次其實是衝他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