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稚京猶豫片刻,似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對貴國長公主仰慕已久,沈小姐可否同我講講她的事跡?”
她愣了一愣:“長公主?”
似乎沒有料到,沈棠寧停頓片刻,神色稍顯為難,“我也不是很清楚長公主的事,知道的無非也就是民間傳聞的那些。”
薑稚京彎起嘴角:“無妨的,那也比我了解的多。”
沈棠寧打量著她,徐徐出聲:“長公主是先帝最疼愛的女兒,一度視作繼承人培養,但公主想來也知道,女子稱帝會麵臨多大的阻礙……”
薑稚京聽得很認真,幾乎不發表什麼意見。
直到沈棠寧講完,她才意味不明地感慨:“長公主的一生,也是坎坷曲折。”
沈棠寧沒有搭腔,隻是附和地點點頭。
薑稚京怎麼會對長公主感興趣?
她沒思考出什麼,隻見對方眼神透著點好奇:“那位柳大人呢?”
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,下意識問:“柳大人怎麼了?”
薑稚京輕輕眨眼:“比如,他是否婚配?”
沈棠寧:“咳咳咳……”
她嗆咳幾聲,這才找回理智,眼神透著些許複雜:“這個嘛,想來還沒有。”
這位公主殿下,該不會看上柳大人了吧?
薑稚京蹙了蹙眉心,語氣耐人尋味:“我猜也沒有,他這樣古板無趣的性子,也不知道哪個姑娘家受得了?”
門口的柳疑複:“……”
他一時間不知道腿要不要往裡麵邁。
並非是他故意偷聽,而是這位公主殿下一點也沒有背後議論人的心虛。
他神色變幻,須臾,抬手敲了敲門,裡麵一靜。
柳疑複探出張臉,神色平靜:“公主可否方便聊聊?”
薑稚京縮了縮脖子,臉上終於出現了心虛,求助地看了眼沈棠寧。
後者站起身來,一臉愛莫能助。
沈棠寧離開,房間裡隻剩下柳疑複和薑稚京,當然還有她的侍女。
薑稚京平複了心緒,佯裝鎮定:“柳大人還有什麼想問的?”
柳疑複坐下來,唇角微微一翹,意味不明看向她:“在下學過點摸骨之術。”
她神色不解:“摸骨之術?”
他點點頭,盯著她,不肯錯過她臉上絲毫情緒,一字一頓:“可看人命數,斷人年齡,定人生死,公主可願一試?”
薑稚京神色微頓,語氣仿佛好奇:“柳大人還會這個?這也是你們大慶官員的考核之一麼?”
柳疑複淡定地笑笑:“技多不壓身,公主可想漲漲見識?”
她緩緩收起唇角,凝視他片刻彎唇:“好啊。”
柳疑複抬手:“公主將手伸出來便可。”
侍女皺眉上前:“公主金尊玉貴,豈容旁人放肆……”
“無妨,退下吧。”薑稚京彎了彎眼睛,笑意盈盈,“我也很好奇,柳大人的摸骨之術,能否定我的生死呢。”
四目相對,一個天真無邪,一個鋒芒內斂,竟不分伯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