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稚京不知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,這種時候請她看戲?
她眼睫顫了幾顫,掩去眼底一抹若有所思,還是應了下來:“那就多謝長公主殿下。”
燕明儀挑了挑唇:“客氣什麼?”
簡陋的戲台很快搭好,就在院子裡。
旁邊有幾株桃花開的正盛,淡淡的粉點綴在碧綠叢中,相映成趣。
薑稚京坐在中間,沈棠寧和燕明儀分彆坐在她左右兩邊,她眼神若有所思,總感覺這是一出鴻門宴,不過她喜歡有挑戰的事。
戲一開場,燕明儀便察覺到什麼,瞥向旁邊,語氣慵懶:“怎麼又是這出戲?”
沈棠寧眉眼舒展,輕聲說道:“好的戲總是值得反複品味,殿下還請多點耐心”
她這麼一說,燕明儀眼底浮起點探究,也就沒再吭聲。
心下冷哼,也就她才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!
薑稚京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,懷疑她們在打什麼啞謎。
很快,她便被這出戲吸引,神色也變得專注起來。
沒錯,沈棠寧點的還是上次聽過的那出《女駙馬》。
她雖然聽著戲,心思卻並不在這上麵,而是分出一縷心神留意著旁邊的人。
薑稚京一開始還挺感興趣,後麵的神情就有些乏味,明顯心不在焉起來。
於是沈棠寧偏頭問道:“公主不喜歡這出戲?”
另一邊的燕明儀也看了過來。
薑稚京含蓄地彎了彎唇:“挺有意思的,我還是第一次聽。”
沈棠寧唇角勾起,冷不丁道:“長公主也不太喜歡,看來公主和長公主很有共同話題。”
被提到的兩人對視一眼,都有些不解她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,然而沈棠寧沒有要解釋的意思,而是專注瞧著台上,兀自沉浸在這出戲裡。
薑稚京眸光輕閃,順勢問了句:“是麼?長公主為什麼不喜歡,我覺得挺好的呀?”
燕明儀語氣隨意:“可能本宮對這些情情愛愛不是很感興趣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薑稚京點點頭,忽然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,“我聽聞長公主終身未嫁,一直很好奇,殿下是沒有遇到過心儀的男子麼?”
這話一出,四周靜了靜。
沈棠寧不由覷了眼薑稚京,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失言,咬了咬唇:“是我冒犯了。”
燕明儀直勾勾盯著她,臉上並沒有被冒犯的不悅,反倒不疾不徐勾唇:“你還是第一個問本宮這個問題的人。”
這個問題世人都很好奇,可是敢當著她的麵問出來的,薑稚京還是第一個。
不少人暗自揣測她是不是受過什麼情傷,甚至還有人為她杜撰出一段風花雪月,燕明儀聽罷也隻是嗤之以鼻。
“好的姻緣對女子來說,是錦上添花,而本宮的人生已足夠精彩,並不需要用情愛來點綴。”
她這話不可謂不囂張,但沒人能夠反駁。
燕明儀的眼神卻有些恍惚,她想起了她的父皇。
父皇在世時總說,世間能配上朕的明儀的男子屈指可數,他曾說女子的歸宿並不一定是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