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車廂,模糊了人的情緒,霍承曜閉上眼,回憶起上車前看到的那份關於南舒的身份信息。
長篇大論的文字,無論怎麼總結,最後都是四個字。
孤苦無依。
一路上,兩人都沒有說過話。
車輛在一棟彆墅門前停下,南舒亦步亦趨地跟著霍承曜走進彆墅內,霍承曜沒管,權當自己後麵長了個小尾巴。
於是就這麼,在他的默許下,南舒始終與霍承曜保持著幾個身位的距離,上了二樓,走進了他的房間。
霍承曜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坐下,玩味地看著麵前這個滿臉不知所措,但還是亦步亦趨的小尾巴,他哼笑一聲,像是在看自己的熱鬨。
“居然真的敢跟著我進來。”是他低估她的膽子了。
他挑了下眉,“這是我的房間,跟著我進來,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?”
南舒垂在身前的手交纏著,就沒鬆開過,迎著霍承曜直白的眼神,她猶豫著點點頭。
“那你怎麼還跟進來,不是想回家嗎?怎麼不跑。”霍承曜反問。
南舒眼睫顫動,視線從地毯上移,看向男人的眼睛,輕聲說:“跑不掉的。”
霍承曜點點頭,認同她的知趣,同時又在心裡誇讚一遍自己親自參與製定的安防係統。
可下一秒,女孩有些艱澀但又直白的話,聽得霍承曜心頭一跳。
她說:“你說,我是你的,所以我跟著你。”
霍承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滿腦子都是那句輕輕柔柔的,“我是你的”。
他愣了一會,隨後突然勾唇笑了一下,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,隨後起身走到浴室裡。
從背影上看,腳步挺急的,大概是累了,急著洗漱休息吧。
人走了,南舒可就不再委屈自己站著了,就近坐下,脊背直直挺著,臀部在寬大的沙發上隻占據了三分之一。
高位者總是充滿警惕的,此時房間內雖然沒人,但誰也說不準暗地裡有沒有攝像頭正監控著。
還沒到能隨意放鬆的時候,人設得隨時保持著。
話雖如此,但南舒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,就目前的情況看來,霍承曜似乎並未對她的表現起疑。
但也不能完全放心,誰知道霍承曜是不是在偽裝,雖然已經經過了兩輪遊戲,但南舒沒事沒有把握能精準猜測他的心思。
就在她思維發散之時,噠噠噠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,南舒循聲望去。
來人是個穿著全套燕尾服的年輕男人,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,氣質儒雅。
“南小姐您好,我是這棟彆墅的專屬管家,劉管家。請南小姐隨我來,我帶您去休息的房間。”
南舒跟著劉管家去到了房間,中古風裝修的房間,內含衣帽間和衛生間,衣帽間和浴室洗漱台上都放得滿滿當當,有許多她在現實中隻敢遠觀不敢近看的奢牌。
還有些看不出來牌子的,不用想,隻會更貴。
南舒粗略掃了幾眼就去洗漱,隨後早早上床休息,明天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呢。
一夜無夢直到天明。
霍承曜照常睡到自然醒,才慢悠悠地下樓吃早飯,卻發現樓下客廳有了些聲響。
往日關閉的電視被打開,傳來些男女交談的聲響,霍承曜從樓下往下看,客廳寬闊的沙發上有一顆黑色的腦袋,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屏幕。
區彆於往日的安靜,這點不算大的聲響讓霍承曜皺了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