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以為裴琰也就是在私底下和她玩鬨玩鬨,怎麼弄得人儘皆知了?
薑姝儀與芳初還算相熟,想到昨日在浴池實在過了些,腰後現在還疼,身上指不定多少印記,便不想讓那些不熟悉的宮女服侍更衣,隻留下芳初。
芳初雖愛笑,可在禦前當差的人,還是有幾分穩重在身上的,看出薑姝儀窘迫,就絲毫沒有打趣她身上深淺不一的痕跡,麵色尋常地更衣。
薑姝儀也就放鬆不少,在她幫自己係絲絛時,忽然想到什麼,低頭問:“芳初姐姐,本宮被禁足這幾日,陛下一直召幸清嬪嗎?”
芳初蹲跪在地上,笑著道:“陛下病了兩日呢,娘娘們輪流侍疾,並沒有召幸嬪妃。”
病了?薑姝儀驚訝,她怎麼沒看出來。
又問了幾句裴琰的身子,得知他已經痊愈,薑姝儀才放下心。
換好衣裳,程守忠便進來了,讓宮人呈上一碗黑漆漆的藥汁。
“這是陛下吩咐的,憂心娘娘著了風寒,娘娘快趁熱喝吧。”
薑姝儀有些怕苦,若是裴琰在她還能撒撒嬌,可對著一群宮人,她就是薑妃娘娘,皇子生母,要有威儀的。
她接過湯藥,滿臉輕鬆地一飲而儘。
而後苦得咳了起來。
芳初立刻給她奉上一小碟蜜餞。
薑姝儀吃了顆金絲蜜棗,又喝了兩口茶水,才算徹底把嘴裡的苦味壓了下去。
這預防風寒的藥這麼苦嗎?她記得前不久還喝過,苦是苦,可還是有些甜味的,沒這麼讓人難以接受。
興許是太醫給裴琰開的用藥更足吧。
薑姝儀獨自在乾清宮待了一日。
裴琰今日下朝後便在禦書房與臣子議事,隻中午讓太監捎了個信回來,讓她自己好好用膳,不必等他。
這一等便到黃昏。
薑姝儀這一日也算是開了眼了。
上午,吳貴妃送了糕點來,還留下一堆關懷陛下聖體的話,她氣得慌,問過程守忠能不能吃後,自個兒全吃了。
中午,薛淑妃說做了兩樣爽口小菜,陛下大病初愈,若對油膩之食沒胃口,可以嘗兩口佐膳,薑姝儀氣不過又吃了。
午後,謹嬪最氣人,說新學了支舞,要跳給陛下解乏。
這下沒法吃了,薑姝儀氣的咬牙切齒。
聽芳初說,不止這三位,從她被禁足後,往乾清宮獻殷勤的嬪妃就沒斷過。
可不是嘛,自己得寵時,她們一個個心知撼動不了,便都不做這些無用功爭寵,可昭陽宮的禁足令一下,滿宮上下看到溫瑤一個新人都能受寵勝過她,自然都死而複生,開始重燃爭寵的希望了。
爭吧,近水樓台先得月,她如今就在乾清宮住著,看誰爭得過誰!
裴琰是在傍晚回來的。
程守忠服侍他更衣,薑姝儀就站在他麵前,眼巴巴地看他。
裴琰見她這副樣子,便問:“做錯事了?”
薑姝儀立刻瞪大眼:“沒有!”
裴琰“嗯”了聲,既然沒做錯事,那便是又想他了。
程守忠剛解開陛下腰上的玉帶,正要脫下龍袍,便被陛下抬手製止了。
裴琰看著薑姝儀,溫聲喚:“過來。”
薑姝儀不明所以,但還是聽話的走上前。
裴琰屈指輕敲一下她的額頭,笑嗔:“哪裡來的奴婢,怎就這麼沒有眼色,看見自家主子更衣也不過來服侍。&bp;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