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姝儀決定好好鬨。
她纏著裴琰,軟磨硬泡讓他答應了見鄭氏時帶上自己。
裴琰被她撲倒在床榻上,有些無力反抗的樣子,笑道:“朕這幾日很累,真的沒力氣。”
他有力氣的時候薑姝儀還不敢鬨呢。
“臣妾就討一回,陛下若不允,就是不疼臣妾。”
薑姝儀趴在他胸前,鴉睫下的杏眸烏潤潤的,一副不應就要傷心死的樣子。
裴琰麵上很是無奈,隻能配合地翻身。
......
程守忠在外頭聽見動靜的一瞬,鬆了口氣,還好還好,娘娘總算是哄好了陛下。
芳初笑道:“我早告訴過公公不必擔心,陛下和娘娘越鬨越分不開,偏偏公公不信,每次都要跟著提心吊膽。”
程守忠歎了口氣:“咱家跟姑娘比不了,姑娘到了年紀就能出宮,咱家無親無友又挨了一刀,這輩子都隻能在宮裡服侍,主子就是咱家的天,主子一喜一怒,咱家的天也跟著變呐。”
芳初聽他這麼說,麵上的笑意也黯淡了不少:“我又何嘗不是無親無友呢?”
程守忠疑惑:“哎?你不是有父母兄弟嗎?”
芳初之所以會調香,就是因為家中便是祖傳做香料營生的,她自幼聰穎,跟著祖父母學得極快,那香鋪原本就是祖父說好留給她的,讓她以後招個贅婿,好好經營,
可祖父母死後,芳初的爹娘偏心兒子,覺得沒有個家業讓女兒繼承的道理,非逼著芳初早早嫁人,芳初不願,便在采選宮女時偷偷使了銀子,入了宮。
這些事程守忠當初調查的一清二楚,所以此刻聽她說無親無友,覺得稀奇。
芳初頓了頓,又笑了:“公公也不是不知道我的父母兄弟,有與沒有什麼區彆?”
程守忠想想也是。
他知道陛下得些功夫,便倚著牆歇息,等覺得時候差不多了,準備讓人抬水過來的時候,裡頭忽傳出娘娘一聲驚呼。
程守忠:......
芳初戲謔地看著他:“還要現在抬嗎?”
程守忠還沒回答,內殿傳出一聲哭著的:“不要!”
似是想逃跑又被抓了回去,娘娘一陣求饒。
程守忠輕咳了兩聲:“等等吧。”
等終於徹底安靜下來,已是半個時辰後了。
內殿,薑姝儀連哭的勁兒都沒有了,整個人緊貼著牆,裹緊了被衾緩和氣息。
裴琰坐在她麵前,想伸手幫她擦擦眼淚,薑姝儀嚇得立刻躲避。
裴琰眸中帶著和煦的笑:“忘記剛才逃跑的教訓了?”
薑姝儀眼神霎時變得委屈,又噙了兩汪淚。
她若害怕,裴琰還能繼續欺負,可委屈,裴琰就於心不忍了。
他用拇指為她拭淚,輕柔低哄:“好了,不會有了,是你要朕疼你,自己又中途退卻,普天之下,誰敢這麼戲耍君王,朕不忍罰你,隻能親自教你君無戲言了。”
薑姝儀感覺受了潑天的冤屈,睜圓了紅潤潤的眼,用還有些不成調的嗓音控訴道:“臣妾說了隻要一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