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望舒習慣性地訓斥她:“你如何能與娘娘相比。”
馮依月有一點點受傷,但看在她傷了腿的份上,不跟她計較,隻繼續笑著對薑娘娘道:“以後我們都一起睡吧,人多就不怕鬼了!”
薑姝儀跟著她也變得心緒輕鬆,笑道:“好啊,本宮不服侍陛下的時候就來找你們。”
*
因為做了這個夢的緣故,白日薑姝儀又去了乾清宮。
她直接抱住了正在處理政務的裴琰。
程守忠看得眉開眼笑。
太好了,陛下從昨夜開始陰雲密布,如今總算要放晴了。
裴琰垂眸看著薑姝儀,語氣有些微淡:“撒什麼嬌。”
薑姝儀上次說夢見自己死了,他不信,還教訓自己一通,這次她學乖了。
“臣妾夢見陛下死了......”
她悶悶的說完,程守忠立刻從眉開眼笑變成了驚恐萬分。
娘娘這是做什麼!瘋了不成!
裴琰沉默。
薑姝儀蹲在他身前,緊緊摟著他的腰,把頭枕在他腿間:“臣妾好害怕,想求陛下不要死,就當是為了臣妾,可陛下聽不見臣妾的話......”
她說到這裡,是真的想象出裴琰果然如夢中所言那樣,為她自儘的模樣,禁不住眼眶發酸,心中一陣揪疼。
裴琰捏起她的下頜,本在想怎麼教訓才好,可對上她含著淚光的眼眸,頓住了。
......這是真夢見他死了。
裴琰安撫地摩挲著她的臉頰,語氣卻是不鹹不淡:“難為你,與苗昭儀和馮美人同床共枕,竟還能夢到朕。”
薑姝儀總覺得同床共枕這四個字怪怪的,雖然她們確實同床共枕了。
她心裡還有些難受,便輕輕揪著裴琰的衣袖搖了搖,嗡聲嗡氣道:“今日要與陛下同床共枕。”
這句話讓裴琰有些不舒服。
昨日與旁人同寢,今日又要他,明日還要誰?
他鬆了捏著薑姝儀下頜的手,往後靠在椅背上,垂眸攆人:“朕是帝王,不是可以任你召之即來,揮之即去的玩物,你回去吧,朕今夜要獨寢。”
薑姝儀呆呆地看著他,像隻慣會向主人撒嬌的貓兒,忽有一日主人沒有受用的撫摸她,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和受傷。
裴琰的手指動了動。
薑姝儀是很傷心,她因夢中的事心疼裴琰,來求他安慰,可他卻從頭到尾都是冷言冷語。
可她也隱隱聽明白了,裴琰在吃醋。
薑姝儀以前是不敢用這個詞的,縱然知道裴琰寵自己,疼自己,可那也隻是帝王對妃妾,妃妾者,本質上與貓狗無異,縱然可以很得主人歡心,過得比人都好,但終究隻是一樣消遣之物。
誰會為貓狗吃醋呢,若有不高興,隻需教訓貓狗,讓它下次不敢就好了。
但在做了昨晚那個夢後,薑姝儀即便不能十分確定那就是前世之事,也仍是隱隱覺得裴琰為自己殉過情了,再看他就和之前不同,如今就能察覺出他就是在吃醋。
多稀奇啊,一個帝王竟然吃自己寵妃與彆的嬪妃的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