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安長公主睜大了眼:“你......”
下一瞬,薑姝儀從地上爬了起來。
眾官眷已然跪在了地上朝帝王行禮,裴琰剛走到水榭外,便被薑姝儀撲了個滿懷,她緊緊抱著他的腰,哭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:“陛下要為臣妾做主啊!”
裴琰掃一眼跪著的眾多官眷,再看一眼臉上還帶著咬痕,驚愣地坐在地上的同安,低聲道:“先鬆開,朕看看你傷了沒有。”
薑姝儀立刻聽話地鬆開手,指著臉上的抓傷給他看,語氣傷心欲絕:“都毀容了……”
裴琰眸光沉了下來。
他輕輕撫摸著那疤痕周圍的皮膚,用在場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問:“發生了什麼事。”
薑姝儀和同安長公主同時開口,一個叫陛下一個叫皇兄,都想搶占先機解釋,裴琰嗓音和緩地打斷:“薑妃,你告訴朕。”
這一句話,便讓在場眾人明白了帝心偏向誰。
薑姝儀頓時哭哭啼啼地道:“因為臣妾的妹妹與母親走失,尋找時不慎衝撞了公主大駕,公主便將妹妹丟進水中,險些淹死她,臣妾不過卑微之軀,哪怕心疼委屈,也不敢說什麼,結果公主還不依不饒,臣妾隻能給公主敬茶賠罪,茶水好燙啊,臣妾一時沒拿住,臟了公主的衣裙,公主便來打臣妾……”
跟著目睹了全過程的眾官眷:……
怪不得人家是寵妃呢。
裴琰不知她此時的話有幾分真假,不過他百般嬌養,今早還依偎在他胸口軟軟撒嬌的人,出門玩兒了趟便被欺負成這般模樣,已足夠讓他動怒。
同安長公主才從薑妃顛倒黑白的震驚中回神,也忙解釋:“皇兄,薑妃她胡說!她是故意潑我的!”
薑姝儀再次嗚咽一聲,哀傷道:“陛下,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,若皇妹實在不相信,臣妾就給皇妹跪下賠罪吧。”
同安氣得七竅生煙,好險些沒昏過去:“你!你!”
裴琰抱緊薑姝儀,垂眸看著她半點淚水都沒有的杏眸,邊輕輕摩挲她的腰窩,邊輕斥:“不要胡說,你是她的嫂嫂,世上沒有嫂嫂向妹妹下跪的道理。”
薑姝儀腰間本就怕癢,顫抖著往裴琰身上貼,意圖躲閃,那隻手卻不依不饒地追上來作亂。
同安長公主太過不可置信,以至於沒注意到皇兄的動作:“皇後娘娘才是我嫂嫂,她隻是個妃妾!”
裴琰:“放肆。”
同安長公主也意識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反駁皇兄過分了,乾脆繼續哭起來。
“看來是朕寵壞你了,同安。”
裴琰眸色黑沉,帶著威壓睥向同安:“你自幼便不懂事,每每惹的父皇要動怒責罰你,朕總是不忍,一次次為你求情,願意替你受罰,本以為那是為你好,實則卻是嬌慣害了你。”
同安長公主懵了。
有……有這種事嗎?
她在母妃最得寵的那段日子是淘氣了些,好像有一次父皇半真半假說要責罰她時,六皇兄是在旁邊求了句情,可除了這一回,她實在不記得次次在哪裡啊。
然而裴琰的後悔失望不似作假,他歎了口氣,下令道:“來人,把同安帶下去,讓嬤嬤打二十手板,算是朕這個兄長替父皇管教她了。”
同安長公主驚得一個激靈,也顧不上想彆的了,大喊道:“不要啊!皇兄!真的不是臣妹的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