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怎麼能這麼厲害?陛下怎麼能這麼厲害?!”
她做了微服時想做的事,把裴琰撲倒在床榻上,雙眸晶亮地看著他。
裴琰笑著偏開頭:“這是做什麼。”
薑姝儀湊得更近,兩人呼吸相融,唇瓣幾乎觸碰上:“喜歡陛下呀,喜歡的不得了,不知該怎麼讓陛下明白。”
她壓小的聲音中藏不住雀躍之意,像是在訴說什麼秘密,可裴琰早就知道了。
就像縱容一隻康健有力氣的貓兒在自己身上作亂撒嬌,裴琰含笑看著她,伸手摸摸她的頭。
薑姝儀嗅他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意和香氣息,蹭亂他的衣襟,緊緊抱住他,又鬆開讓他抱住自己。
就這麼鬨了許久,在感覺到把裴琰火氣鬨上來時,她才如夢初醒,眨眨眼看他。
裴琰溫雅的麵上看不出分毫異樣,甚至還笑著問她:“怎麼不跑?不怕了?”
因為上次的體虛之事,裴琰這幾日都在忙於自證清白,以至於薑姝儀今日天將明又被摟住時,嚇得穿著寢衣就跑了出去。
薑姝儀趴在他胸口哼哼:“因為早上逃跑被陛下抓住了,知道沒用,所以不跑了。”
裴琰嗓音似溫柔的春水:“你現在衣發齊整,朕許你跑。”
他說些凶巴巴的話就罷了,這麼說薑姝儀還怎麼忍心跑,不負責地撂下他一個人在這裡!
“臣妾不跑,陛下早上抓住臣妾了,看臣妾求饒可憐,也沒舍得罰,臣妾知道陛下最好了,肯定不會太凶的。”
裴琰笑了聲。
他沒急著做什麼,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揉捏她的耳垂,揉得鮮紅欲滴,才翻了身。
......
薑姝儀和裴琰如膠似蜜的黏了幾日,在程守忠來稟報調查出的吳道長的生平時,才恍然想起還有字條那一樁事。
“吳見善祖籍錢塘,是被父母遺棄,由一個老道長養大的,在當地倒是頗有名聲,說是曾給員外和知縣家中除過邪祟,後來遊曆四方,蹤跡便難以探查了,隻知道他義診救了不少人,一路還收了很多孤兒做徒弟,子虛道人的名聲在很多地方都極響亮,甚至有人為他建廟。”
薑姝儀趕緊道:“這麼說吳道長確實有幾分道行呀,陛下快讓他給臣妾做法吧,臣妾可實在不想提心吊膽,每日都生怕入睡會做噩夢了!”
裴琰看著她欲言又止,歎了口氣:“......罷了,你這幾日不是沒做噩夢嗎?”
“以前也沒日日做呀,隔一段時日那小鬼才會嚇臣妾一回,臣妾現在是提心吊膽的,算著最近就到日子了。”
薑姝儀說著,流露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,怕被看出端倪,低頭攪弄手指。
裴琰難得有些無力。
詩書還能教,腦子是真教不聰明。
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她連小鬼都想出來了,如何能不做噩夢。
裴琰看過這幾月來薑姝儀的脈案,確實是憂思過重,已然有些傷身。
好端端的寵著捧著,她倒是會給自己招病。
或許那吳見善說的有道理,需得破了她心中的鬼,才能疏解憂思,讓身子越來越康健。
裴琰此生也不願再看見她病弱昏迷,仿佛永遠醒不來的模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