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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3日,清晨,翡翠灣。
第九特混艦隊旗艦阿斯托利亞號響汽笛。
奧班農號編在第二出航梯隊,要等第三巡洋艦支隊全部出港才出發。
王義在艦橋的翼橋上,看著排成縱隊出港的三艘重巡洋艦。
珍妮準尉站在他身邊,趴在探照燈的基座上。
“夏普少校人竟然還不錯。”珍妮準尉忽然說。
王義:“你這麼說是因為她沒有割你的頭皮?”
“被割頭皮的是印加人,我們姆族人以前是被割耳朵啦。”珍妮調侃道。
“割耳朵?”
“是啊,因為我們聽力更好。不過可惜因為我們聽力好,白人狩獵隊沒抓到多少姆族人。”
王義心想,媽的,盎格魯撒克遜強盜和日本鬼子真是大哥彆說二哥,雖然兩害相權取其輕也,但如果可能你們還是一起滅亡的好。
正說著,夏普少校從艦橋裡出來,手裡拿著寫字板:“出航前最後的檢查結束了,根據昨天司令部發布的戰況報告,我判斷蘭芳島上的情況非常糟糕,說不定我們會得不到補給。
“所以我昨天半夜命令夜班水手加班搬運了食物和彈藥,放在水兵艙室和娛樂室。”
“哦,好。”王義回頭,目光立刻被阿爾黛西亞·夏普的作戰服吸引。
比起昨天的筒裙,今天寬大的長褲蓋住了下部的曲線,但是那前裝甲的曲線依然無法掩蓋。
夏普少校歎了口氣:“你能不能專注在工作上。”
“啊,哦,你做得很好,讓廚師優先使用水兵艙裡的食材。”
“當然是優先使用這些食物,雖然是十二月了,但蘭芳和婆羅洲氣溫依然炎熱,放在倉裡的東西不吃會壞的。”夏普少校又歎了口氣,“還有什麼指示嗎?”
王義:“沒有了。對了,待會出港的時候,你去前甲板是嗎?”
“是的,我在前甲板,後甲板由傑森上尉負責。”
傑森中尉的晉升命令昨天傍晚的時候送到,一同送來的還有夏普小姐挑選的軍官的任命書。
其實在晉升之前,傑森中尉就經常在王義私人使用驅逐艦的時候指揮航行作業,很熟悉二副需要負責的業務。
王義:“你在前甲板指揮的話,肯定有很多人會吹口哨。”
“哼。”夏普少校哼了一聲,把寫字板抱在胸前,進艦橋去了。
珍妮:“我看出來了,你想剝她的頭皮。”
王義:“我沒有這麼重口好嗎!”
“誒,這樣啊。所以,這位夏普小姐又是你父親安排過來的?”
“不,”王義看向正在經過奧班農號的昆西號重巡洋艦,看著上麵的203毫米主炮,“她自己毛遂自薦,好像以為我是個花瓶,能讓她施展自己的才華。”
“那你準備讓她指揮嗎?”珍妮饒有興致的看著王義的側臉,“我看你在麵對鬼子的時候表現得很不錯,擊沉袖珍潛艇不算什麼,你居然真的擊落了敵機。我甚至以為你之前是裝作無能的人,就像那個羅科索夫。”
王義含糊其辭的應了句。
他壓根就沒看過新鄉日報,也不知道什麼羅科索夫的事跡,畢竟他來自一個不看報紙的時代,就沒這個習慣。
珍妮:“你不會真的藏了一手吧?要是你到了婆羅洲,突然搖身一變成了沙場宿將。”
王義哈哈大笑。
到底能不能成沙場宿將,得問我的外掛了。
這時候第三巡洋艦支隊最後一艘重巡從奧班農號麵前開過,傑森上尉鑽出艦橋,喊道:“艦長,第五驅逐支隊旗艦命令我們啟航。”
王義應了句“知道了”,離開翼橋的欄杆,轉身走進艦橋。
“艦長進入艦橋!”傑森上尉喊道。
艦橋上所有人都立正站直。
珍妮準尉從傑森上尉身邊溜過,鑽進艦橋中間的門,回到她忠誠的聲呐室。
“那麼,我就去艦尾了。”傑森上尉敬禮。
王義回禮:“交給你了。”
片刻之後,電話傳令兵報告:“二副抵達艦尾,副艦長在艦首就位。”
王義時隔幾天再一次打開戰艦視角——王義站在陸地上的時候,這個視角一點用都沒有,任憑他想破頭,都切不出來。
要不是在開車的時候可以切一個汽車的第三人稱視角,王義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外掛。
現在,他一切到戰艦視角,出航的各種參數就在艦艇旁邊羅列出來,還有預定的出航航線。
王義照本宣科:“甲板部報告情況。”
電話傳令兵:“甲板部報告情況。”
話音剛落,傳令兵就複誦夏普少校的回應:“甲板部準備完畢!武器裝備正常!”
王義:“輪機部備車。”
回應馬上就來了:“鍋爐壓力正常,主機正常,舵機正常。”
王義:“航海部檢查!”
電話傳令兵:“雷達正常,導航設備正常,航線已設定。”
王義:“解首纜!”
通過戰艦視角,王義看到夏普少校指揮水兵解開艦首纜繩。
“解尾纜!”
船尾的傑森上尉忠實的執行了命令。
“兩軸微速進車!”王義的口令剛下達,就聽見車鐘叮鈴鈴的聲音。
戰艦視角裡,驅逐艦開始逐漸移動。
這時候,王義看見一輛吉普車停在碼頭上,原主的老媽下了車,沿著長長的筧橋跑過來,一邊跑一邊喊:“湯米!不要逞能!不要當英雄!媽媽隻要你回來!”
雖然王義穿越到現在,完全沒有接受原主的老爸老媽,但這一刻他還是有點感動。
他切回了自己的視角,抓住汽笛的拉杆,輕輕拉下。
悠長的汽笛響起,久久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