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惟庸那即將出口,扣帽子的話,瞬間被卡在了喉嚨裡。
堵的那叫一個難受,差點沒把他給的憋死!
整個人都是懵逼的。
這已經是今天,他第二次懵逼了。
自己聽到了什麼?
這些書信,劉伯溫居然都有留底?
這家夥是有什麼大毛病吧?
閒著沒事乾,吃飽撐的?
寫過的書信,留什麼底啊!
“誠意伯所有書信都有留底?不知這是所為何故?”
胡惟庸臉上露出適當的疑惑,出聲詢問。
劉伯溫看著他笑了笑:“老夫雖年邁多病又無能,但多少還有點不值錢的文名。
也想著今後能出本文集。
這東西全都現寫肯定不成,最好的做法,自然是將曆來的書信往來,和寫下的一些文章等,都給記錄下來,今後整理成冊才好。”
乾!!!
胡惟庸直接被整破防了。
千算萬算,居然沒有算到這一步!
他雖也讀書,卻不是正經的儒家出身,文法吏的稱呼最合適他。
哪裡想到,這些正經的讀書人,居然還有這樣的不正經癖好!
看著劉伯溫臉上,那淡淡的笑容,他除了感受到了計謀徹底被破的痛苦與悲憤之外。
還有著在學曆上,被碾壓和鄙夷的難受。
在元朝時參加過科考中過舉,了不起啊?
江南四大才子了不起啊?
牛什麼牛?
敢不敢在處理政務上比一比?!
胡惟庸這個丞相,多少有些破防了。
“還好誠意伯有這個好習慣。
若留底真如誠意伯所言,便能證明誠意伯的清白,不讓誠意伯蒙受冤屈了。”
胡惟庸臉上擠出真誠的笑,對劉伯溫拱手說道。
胡惟庸思路轉變的很快,他不認為劉伯溫敢在這個時候說謊。
既然事情為真,那也就意味著他針對劉伯溫的致命殺招,徹底落敗。
那在這個時候,肯定不能再糾纏。
不然,一個弄不好就會把自己給牽扯進去。
賠了夫人又折兵。
“胡相是個忠厚之人,有勞胡相費心了,也幸好老朽有這個想法,歪打正著了。”
劉伯溫望著胡惟庸笑著說道,似意有所指。
劉基看到了這三封殘信後,很多事情就已經儘數了然於胸。
表麵不動聲色,實則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知道自己剛剛度過了一個生死危機。
而主導這件事的,必然是胡惟庸!
這家夥,好歹毒的心思!
自己都已經這般忍氣吞聲了,還是要對自己下死手!
“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,又有上位明鑒萬裡,必不會冤屈一人……”
胡惟庸像是根本沒有聽懂劉伯溫話裡意思一樣,一臉真摯的接話,並順帶將皇帝也給誇獎一番。
能坐到這個位置的,彆的不說,臉皮是真厚……
小半個時辰之後,王公公將劉璉飛奔回家取來的東西,呈送給朱元璋。
朱元璋接過,招呼劉伯溫和胡惟庸一起看。
將這三封不論是紙張還是墨跡,都有一些年歲感的書信留底,和殘信進行比較。
言詞上麵都能對的上。
果如劉伯溫所言那般,這就是三封用來客套的回信。
先感謝了廖永忠的饋贈,然後再表示拒絕,將所有禮品,原封不動的退還……
“這倒是奇怪,你說這信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,怎麼廖家的人卻偏偏在親軍都尉府拿人的時候,將其給燒毀了?
還隻燒毀了一部分。”
朱元璋疑惑的出聲說道。
胡惟庸心忍不住狂跳了跳。
“這……要不將廖家人招來,問上一問,看他們是何動機?”
他聲音裡,帶著一些義憤填膺。
“或許是忙中無計,想要燒毀一些關鍵證據,減少廖永忠罪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