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這就是北.京城!這是燕山月似鉤的燕山,這是天下第一雄關“山海關”。它的旁邊,就是茫茫的大海。”
王和垚的話,讓下麵一下子炸了鍋,許多手都舉了起來。
“趙國豪,你來回答!”
“教官,當年李自成就是在這被吳三桂和清軍聯合擊敗,吳三桂就是在這放清軍入關的嗎?”
“正是,當時吳三桂在這放清軍入關,並在雲南將前明的最後一個皇帝永曆帝父子斬殺。旗人以區區幾十萬人,統治了七八千萬的漢人,的確是世間一大奇跡啊!”
王和垚的話語裡,不易覺察的無奈和悲涼。
明末清初,曆史上道德水準最低下的年代,或許沒有之一。
趙國豪坐下,另外一個學員黑娃又被王和垚點了起來。
“教官,吳三桂是不是“衝冠一怒為紅顏”,為了陳圓圓反的李自成?”
“首先,吳三桂的正妻姓張,生了個兒子叫吳應熊,也就是吳三桂的世子。至於陳圓圓是什麼地位,你們可想而知。你要是父母一家人的性命控製在李自成手裡,你會不會反李自成,投了清軍?”
王和垚輕聲問了出來。
“當然不會!為了一個女人,把全家人性命搭上,腦.子有.病啊!”
黑娃直言直語,王和垚趕緊讓他坐下。
關於吳三桂和陳圓圓的故事,他不想再糾纏,也不敢讓這些家夥繼續深挖,不然就成了狗仔隊的年度總結大會。
“這是北.京城,前明時內外城人混居,因為都是漢人。甲申年清軍入關,定都北.京城,將內城的漢人全部驅逐,改為旗人居住。而漢人,則是全部住在外城。”
王和垚的話,讓下麵的巡丁一片寂靜。
“杭州也有滿城,居住在裡麵的旗人高人一等。我的那個同學李治廷,就是縣主簿李四爺的兒子,他的未婚妻被杭州城的旗人給糟蹋了,大舅子去鬨,反而被杭州巡撫衙門給打斷了一條腿,最後花了三千兩銀子,贖了回來。”
王和垚侃侃而談,繼續給巡丁們上眼藥。
“李四那麼厲害,全餘姚縣的百姓都怕他。他怎麼不去報仇啊?看起來,他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啊!”
趙國豪眼珠一轉,大聲問了出來,都忘了舉手。
“問的好!不過,違反了舉手回答的課堂規矩,到學堂後麵站著聽課!”
王和垚板起臉來,趙國豪灰溜溜跑向了學堂後麵,靠牆站的筆直。
“杭州滿城有三四千旗兵,李四爺當然不敢了!”
王和垚看了看七嘴八舌的眾人,敲了敲桌子,終於回歸了正題。
“這是黃河,這是長江,這是淮河,這是秦嶺山脈,這裡是西域,這是萬裡長城,這是遙遠的人跡稀少的大漠,這是一望無垠的大海。中華疆域之大,幅員遼闊,大好河山,可惜啊……”
王和垚的失落看在眼中,下麵的許多巡丁都是一頭霧水。
前麵歌功頌德,後麵垂頭喪氣,不知道是為了什麼?
“大好河山,可惜淪為腥膻!”
下麵有巡丁憤憤說了出來。
好一個神助攻!
王和垚看向了鄭思明等人,眾人都是搖頭否認。
“誰說的!莫談國事,莫談國事!”
王和垚假裝發怒,隨即轉過身去,在黑板上寫下了《正氣歌》幾個字來。
“亂談國事,今天這第一節課,罰你們背誦這首宋末文天祥的《正氣歌》,以儆效尤!”
王和垚看向了下麵,揚了揚粉筆。
“誰會《正氣歌》,上來寫下來,教大家一起誦讀!”
劉文石不由得一愣。前麵莫談國事,後麵又是背民族英雄文天祥的《正氣歌》,王教官,可謂是用心良苦。
王和垚話音剛落,鄭思明舉起手來,接著上了講台,接過了王和垚手中的粉筆。
“天地有正氣,雜然賦流形。
下則為河嶽,上則為日星。
於人曰浩然,沛乎塞蒼冥。
皇路當清夷,含和吐明庭。
時窮節乃見,一一垂丹青。
…………。
或為出師表,鬼神泣壯烈。
或為渡江楫,慷慨吞胡羯。
或為擊賊笏……。”
鄭思明領讀,下麵的巡丁們一起讀了起來,聲音洪亮,鏗鏘有力。
“悠悠我心悲,蒼天曷有極。
哲人日已遠,典刑在夙昔。
風簷展書讀,古道照顏色。”
王和垚也跟著和眾人一起誦讀,麵色凝重,一本正經。他和鄭思明的目光相對,下意識各自分開。
有些劇情,必須商量好了才可以推進。何況,正氣歌如此之長,他一時之間,還真背不下來。
這個時候,就需要鄭思明這個真正的學霸出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