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間,王和垚坐在椅子上,滿臉通紅,眉頭緊皺,半點也沒有喝醉酒得樣子。
“老五,你沒事吧?”
吃飯的時候,鄭思明就注意到王和垚似乎情緒不佳,失去了一貫的樂觀,真喝了不少。
王和垚冷靜謹慎,很少是今天這個樣子。
“大哥,看到兄弟們的樣子,畏手畏腳,唯唯諾諾,我這心裡難受!”
王和垚搖搖頭,心頭壓抑。
“老五,你為什麼難受?”
趙國豪沒有聽明白,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疑惑。
他們三個人一個房間,李行中和孫家純、陳子勾三人另外一個房間。隻有鄭寧是女孩子,獨居一室。
“老五的意思,一是兄弟們身無分文,為五鬥米折腰,二是擔心兄弟們經不起富貴誘惑,失了本心。”
鄭思明點點頭,顯然也有此類的擔心。
“不會吧,可能大家沒見過世麵,有些拘束!”
趙國豪眼神閃爍,尷尬一笑。
其實,他剛才也很有些拘謹,更是有些自卑。
“老四,有些拘束沒問題,就怕兄弟們經受不住誘惑,失了反清的本心。”
鄭思明點點頭,溫和地拍了拍趙國豪的肩膀。
趙國豪雖然家境貧寒,但父慈母愛,從小沒有受什麼苦,為人也最為熱心。對於他,鄭思明倒是不擔心。
“老大,你放心,我心裡頭清楚!我聽你和老五的!”
趙國豪鄭重其事,胸口都熱了起來。
鄭思明點了點頭,王和垚也重重拍了拍趙國豪不再厚實的肩膀。
“兄弟們,萬丈高樓平地起,將來有一天,你我兄弟一定會出人頭地,名垂千古,什麼榮華富貴、封妻蔭子,都是唾手可得!”
王和垚的話,讓趙國豪和鄭思明,都是臉色發紅。
“老五,就知道你不會玩物喪誌,見利忘義!”
趙國豪紅著臉,哈哈一笑。
“玩物喪誌,見利忘義!老四,你這都說的什麼呀!”
鄭思明哈哈笑了起來。
“大哥,今天我想作詩,不吐不快!”
王和垚熱血沸騰,心頭卻是冷靜。
“作詩?”
鄭思明和趙國豪都是一愣。
酒酣耳熱後,正是逸興飛揚之時,保不準和那首《清平樂》一樣,又是佳作。
“快,看看,房子裡也沒有筆墨紙硯?”
鄭思明和趙國豪,立刻忙活了起來。
堂堂總督府衙門,怎麼會沒有筆墨紙硯?很快,鄭思明和趙國豪找來了筆墨紙硯,鄭思明親自研磨,目光不經意掃了一下門口。
王和垚眼花耳熱之下,提筆就寫,一揮而就。
這個時候,他們可是不想破壞“王大詩人”的雅興。
“我失驕楊君失柳,楊柳(輕颺直上重霄九。
問訊吳剛何所有,吳剛捧出桂花酒。
寂寞嫦娥舒廣袖,萬裡長空且為忠魂舞。
忽報人間曾伏虎,淚飛頓作傾盆雨。”
“王和垚,你這首《蝶戀花》,怎麼這麼讓人難受啊!”
不知什麼時候,李若男走了進來,就站在趙國豪身旁,她看著王和垚“狗.爬體”寫下的“墨寶”,眼圈泛紅,癡癡呆呆。
“李大小姐,你什麼時候來了?”
趙國豪嚇了一跳,趕緊讓開身子。
王和垚和鄭思明四目一對,又各自分開。
“王和垚,你這詞,是寫給誰的?能送給我嗎?”
李若男擦了一下眼眶,婢女端上茶來。
顯然,她也注意到了,王和垚晚飯時喝了不少,所以帶人送了熱湯而來。
“忽然有所思而已!”
王和垚喝了一口濃茶,似乎清醒了一些。
鄭思明和趙國豪四目一對,告辭離開。
“你能把這首詞你送給我嗎?”
李若男心頭發酸。這詞裡的楊柳,一定是王和垚魂牽夢繞的女子。
“李大美人,你讓我親一下,我就送給你!”
王和垚借著酒意,嬉皮笑臉,膽大了起來。
“說什麼胡話,我已經……許人了!”
李若男心頭羞澀,甜絲絲的,臉紅心跳。
這個王和垚,色膽包天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“你已經許人了?”
王和垚瞪大了眼睛。這一次,他吃了一驚。
李若男,已經名花有主了?
王和垚看著李若男,肌膚勝雪,明眸善睞,不由得羨慕嫉妒恨占全。
“是的,去年的事情,要不是東南的戰事,我可能已經成婚了。”
李若男神情黯然,回答有氣無力。
“這麼說,我沒有機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