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叛軍這是要玩命啊!”
李福躲在城門樓裡,拿著千裡鏡向外看去,洶湧的叛軍映入眼簾,讓他臉色發白,胖臉上汗水密布。
一旁的曹五冷哼一聲,將一個叛軍刺下城去。
叛軍玩命,難道他們不是玩命嗎?
垛口的營兵慘叫一聲,被劈的滿臉是血,仰天而倒,無數凶神惡煞的叛軍湧上了城頭。
“刺!”
無數的長槍刺出,一個個叛軍被刺下城牆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“大人,這裡危險,你下城坐鎮中軍指揮!”
王和垚刺翻一個剛跳進城牆的叛軍,大聲向李福說道。
戰況激烈,他沒有時間,也沒有精力照顧這個圓柱體。
“兄弟,你要多保重啊!”
李福心驚肉跳說完,在幾個營兵的簇擁下,匆忙向城下而去。而他身後,激烈的肉搏戰遍布城牆。
王和垚顧不上回話,他長槍一抖,刺在垛口上一個叛軍的盾牌上,對方架不住他的神力,跌下了城牆。
北城牆是叛軍主攻方向,城牆上犬牙交錯,血戰連連。王和垚和鄭思明親自坐鎮,雙方舍命廝殺,刀槍入體聲不絕,慘叫聲、喊殺聲撕心裂肺,城牆上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。
“老二,你怎麼來了?”
孫家純帶著生力軍加入了進來,城牆上的局勢為之改觀。
“東城牆叛軍少,老黃頂著。我來增援你們!”
孫家純抬槍就刺,穩準狠,這個時候,他才有了幾分往日的神采。
“好兄弟,咱們一起並肩作戰!”
鄭思明大聲喝道,和孫家純長槍急刺,把一名悍匪刺翻,又把一名叛軍刺下城去。
“大哥,這些家夥不要命了,怎麼跟發了瘋一樣!”
孫家純一邊刺殺,一邊狐疑地問道。
他和鄭思明周圍,都是長槍兵,眾人一刺一收,一收一刺,槍頭所至,鮮血噴濺,非死即傷。
“處州是傑書,衢州是李之芳,兩處都是精兵強將。隻有金華人少,大多又是新軍。叛軍的消息,真他尼昂的是靈通啊!”
鄭思明嘴上說著,手上刺殺的動作不停。
“說不定,叛軍以為傑書那個王八羔子還在金華!”
孫家純話音剛落,鼓聲密集,城外的叛軍山呼海嘯,向著北城牆壓了上來。
“有進無退!”
鄭思明大聲呐喊,看向王和垚那邊,看他舍命拚殺,長槍迅猛猛刺,槍頭猶如毒蛇飛舞,幾無一合之敵。
鄭思明暗自心折,王和垚連番作戰,氣力不減,可是比他強多了。
城頭陷入血戰,不斷有人從城頭落下,猶如下餃子一般,有叛軍也有守城兵,可見戰況的慘烈。
一夥叛軍登上城頭,都是鐵甲貫身,個個高大強壯,手持鐵棒長刀,領頭的悍匪尤其凶猛,一杆大刀虎虎生風,長槍刺在甲上,沒有任何反應。這些人一上來,城牆上的形勢馬上岌岌可危。
“刺!”
看著一個個長槍兵被砸翻,砍倒,鄭思明怒火中燒,長槍急刺,直奔領頭悍匪的麵部。與此同時,孫家純也是長槍直刺,直奔另外一個悍匪的腿部。
領頭悍匪長刀隔開鄭思明的長槍,另外一個悍匪砸翻一名長槍兵,趁著其他長槍兵倉皇躲避的機會,鐵棒橫掃,直砸鄭思明的腰部。
一力降十會,鐵棒嗡嗡作響,砸向鄭思明,鄭思明倉皇之下,用槍杆一擋,槍杆折斷,鄭思明轟然倒地,領頭悍匪趕上,大刀飛舞,力劈華山,要把鄭思明砍為兩段。
兔起鶻落,一切都在片刻之間,城頭的守兵目瞪口呆,王和垚也是心驚膽戰。
大刀砍下,鄭思明安然無恙,他身上擋的人一聲悶哼,鮮血噴的地上梅花點點,身子趴在了鄭思明的身上。
“老二!”
鄭思明雙目血紅,驚天動地喊了起來。
原來是孫家純情急之下,俯身遮在了鄭思明身上。
領頭的悍匪拔開大刀,一腳踢開孫家純,孫家純仰天躺在城牆上,渾身抽搐,嘴裡鮮血不斷流出。
“二哥!”
陳遘大聲喊道,眼中流出淚來。
“去死吧!”
悍匪又是狠狠一刀,直奔鄭思明。鄭思明翻滾著避開,鐵棒悍匪疾步跟上,又是惡狠狠一棒。
“嗖”的一聲,一支長槍迎麵射來,鐵棒悍匪趕緊擋開長槍,後退之間,一個人影已經迎麵而來,鑽入鐵棒悍匪懷裡,和他幾乎是麵貼麵。
鐵棒悍匪大吃一驚,想要丟掉鐵棒,抱住對方,對方卻左手用肘抵開他,右手短刀在他的喉嚨處連刺幾刀。
悍匪手中的鐵棒“咣當”一聲掉在城牆上,他雙眼圓睜,還想要抱住對方,卻沒有力氣。對方分開他的手臂,一腳把他踹向了大刀悍匪。
“老五!”
鄭思明雙目血紅,他搶過一名長槍兵的紅纓槍,發瘋了一樣,撲了上去。
原來是王和垚扔出長槍,冒險上前,刺殺了鐵棒悍匪。
“長槍兵,上!”
“老二……”
大刀悍匪情不自禁抱住了鐵棒悍匪,王和垚揉身而上,短刀狠狠紮在了大刀悍匪的腳麵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