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名?”
“於勒。”
“住哪?”
“居無定所。”
“做什麼的?”
“賣牡蠣的。”
“為什麼你還活著?”
於勒沉默了一下,露出奇異的表情:
“警官,我也很想知道。”
麵前的警官有些尷尬,顯然他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葩:
“呃,抱歉,上頭讓我這麼問的,你得配合。”
此時,於勒已經換上了一身囚服,而原本那一身因為泡水太久,直接被扔掉了。
【海洋之心】則被他重新收為了卡片,隱藏了起來,因此無人發現他的秘密。
警官仔細看了會筆錄後,敲了敲煙杆,皺眉道:
“你說你是賣牡蠣的……證明給我看。”
他轉頭吩咐了幾句,很快,助手就帶回來一把小刀和一隻生牡蠣。
“開一個我看看。”
於勒接過牡蠣,嫻熟地找到牡蠣殼上最好發力的結構,用力一撬,露出了鮮美白嫩的牡蠣肉。
“警官,來一口?”他抬頭笑道。
警官搖了搖頭:
“你自己吃吧,放心,沒毒,從碼頭那現拿的。”
說完,他在手上的筆錄本記錄道:
“開牡蠣十分熟練,不似偽裝,大概率隻是一名被卷入進來的平民,後續有待觀察。”
雖然之前吃牡蠣已經吃得有些反胃,但餓了這麼久,於勒還是有些忍不住了。
餓極了的他,可沒有那些貴婦人拿小手帕托住牡蠣殼,嘴唇輕輕一吮的雅致,而是直接抓起牡蠣肉往嘴裡塞。
他的喉嚨蠕動了幾下,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舒適表情。
這是他吃過最香的牡蠣。
鮮嫩的汁水在他口腔中炸開,搭配上厚實的牡蠣肉,滿足著舌尖味蕾的一切要求,也令他感受到無與倫比的舒暢飽腹感。
對他來說,任何人間珍饈,也不過如此。
警官見於勒如此模樣,和旁邊的助手對了對眼神,開口道:
“你餓了?需要我帶你去吃頓飯嗎?”
於勒想也沒想,瘋狂點頭。
警官笑了笑:“那隨我來吧。”
確認於勒大概不是什麼密教徒,而隻是被倒黴卷進來,又僥幸沒死的平民後,他放鬆了許多。
很快,警官將於勒引到了一處犯人們的食堂。
雖然這會不是飯點,但他還是走上前去,敲了敲櫃台的玻璃,大喊道:
“還有剩飯剩菜沒有!給這個犯人盛一點!”
櫃台裡“噌”地一下爬起來個絡腮胡大漢,抱怨道:
“我以為什麼事呢!你不會自己盛麼?”
警官撇了撇嘴,道:
“你是廚子,我要是越界了,那就是違紀了。”
絡腮胡大漢的目光停在了於勒的身上,挑了挑眉,道:
“前不久防剿局帶進來的那個犯人?”
“是啊,”警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“讓你盛就盛,彆那麼多廢話。”
絡腮胡大漢聳了聳肩,道:
“老菲特,你總是這麼喜歡當濫好人。”
他也不磨嘰,馬上推出兩大碗飯菜,道:
“夠他吃了吧?”
警官沒有說話,隻是看向於勒。
於勒則點了點頭,道:
“可以了,多謝。”
他將飯菜抱到桌子上,狼吞虎咽地吃起來。
這名被稱作老菲特的警官,人還不錯,他如此想道。
菲特警官靠著椅子抽著煙,和那名絡腮胡大漢聊天道:
“這次,泰坦尼克號沉沒,整個倫敦的報紙都在報道啊。”
絡腮胡大漢笑了笑,道:
“那可不?這可是蒸汽教會親自參與設計的,結果沉的連鐵板都找不到兩塊。”
他瞟了一眼狼吞虎咽的於勒,小聲道:
“據說,防剿局的大人們,還要親自審問這名唯一的幸存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