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福爾摩斯注意到於勒的呼吸逐漸急促,待得卡爾走遠,他冷靜地道:
“我的朋友,你發現了什麼嗎?”
於勒平複了一下心緒,沉聲道:
“我需要他脖子上的項鏈,這正是我來玫瑰莊園的目的之一。”
福爾摩斯的眉頭皺了皺:
“那串項鏈應當是假的。”
他顯然也看出來了其材質的不同。
於勒搖頭:“我要的,就是假的。”
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點頭:
“原來如此,但想從一名超凡者身上偷走這東西,有點難度。”
於勒沉吟了一下,見不遠處銷毀證據的車隊即將出發,道:
“不急,等後麵再想辦法也不遲,我們最好先跟上那輛裝著馬拉巴爾胡椒的車。”
福爾摩斯顯然明白於勒的意思,淡笑道:
“任何行動都必會留下其殘跡,哪怕銷毀殘跡的行動也不例外——走吧。”
……
卡爾回到自己的府邸中,他將那串假的海洋之心摘下,歎了口氣。
一名頭戴高禮帽的老年紳士緩緩走了進來,淡淡地道:
“我早說過,這種事瞞不住防剿局。”
卡爾抬起頭,欲言又止。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,防剿局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,如果沒什麼意外,那這次應該是過了,以後少給我惹麻煩。”
老紳士敲了敲手杖,道:
“念在布克特家族的遺產歸了我們,我就不追究你的過失了。”
聽見這話,卡爾咬牙道:
“但我的儀式至今未能完成……”
“卡爾!”
那老紳士的聲音驟然提高:
“記住你現在的真實姓名,是卡爾·威靈頓!那麼,你就應該明白,一切以威靈頓家族的利益為重!”
老紳士離開了,但卡爾的眼神馬上從順從變得陰沉。
“該死的小子,彆以為成了防剿局的一員,我就沒辦法收拾你了……”
他忽然起身,走向書房,在裡麵翻找著些什麼。
過了會兒,他雙指並攏,從裡麵抽出來一張被鮮血浸透的羊皮紙。
“等著吧……”
……
泰晤士河,港口。
“快些,倒進來!前麵的都已經倒完了,這幾批結束就可以下班了!”
侍衛長指揮著其他侍衛,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銷毀計劃。
他尋了個石墩子,大馬金刀地坐下,麵帶心疼之色地看著這些堪比黃金貴重,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香料被銷毀。
那些侍衛心疼,他何嘗不是?
但沒奈何,上麵老爺們的命令,他也隻好一絲不苟地執行,否則下次倒的就不是香料,而是他的屍體了。
雖然他也有偷偷抓上兩把,也看見了其他侍衛在傾倒的時候偷偷塞了兩把到口袋裡,但他明白,這些都不過是杯水車薪。
“要是有個辦法更好地處理掉這些東西就好了……”侍衛長無奈地歎息。
如果換在平時,他絕對假借銷毀之名,找個賣家把這批貨給解決了,然後自己把錢給昧下來。
但也不知道老爺們怎麼想的,非得今晚上解決,他哪來的時間找買家去?
忽然,一道不和諧的驚呼響起:
“你們在做什麼?!!我的天呐!快停下來這種罪惡的行為!”
嗯?有搗亂的?侍衛長的眼神一下犀利起來。
他站起身,看向聲音來源處,手按在腰間,喝道:
“誰!”
隻見一位頭戴圓頂禮帽,鼻梁上架著兩片蹩腳鏡片,嘴巴上還一左一右吊著兩條胡須的商人滿臉肉疼,一邊走來一邊驚呼。
長得很符合奸商的刻板印象……侍衛長眯了眯眼,道:
“無關人員請離開,否則我們就要動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