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自然是周遲的,另外一個,大概除了孟寅,不會是旁人。
孟寅還沒來。
不過這家夥向來是不走尋常路,不來倒也正常。
“看起來大家都覺得,跟你在一起修行,就是恥辱。”
應麟出現在遠處,看著這邊,譏笑開口。
不過很顯然他根本不是偶然來此,而是一直在等著周遲。
周遲看了他一眼,歎了口氣,心想怎麼又是這種孤立的手段。
之前在祁山之時,那幫外門弟子,就是這麼孤立他的。
不過他當初不在意,現在自然更不會在意。
於是他沒有說話,拿著靜心丹就要離開。
“果然還是隻能灰溜溜地離開嗎?”
應麟見周遲沒有反應,心中有些惱怒,緊接著又說了句話,他非要眼前的家夥道心受損不可。
聽著這話,周遲轉過頭來,正要說話。
“哪來的野狗叫?!”
孟寅來了,他出現在老鬆台,睡眼惺忪,看起來是才醒沒多久。
隻是整個人顯得十分興奮。
他看了周遲一眼,用眼神示意,這次我來!
周遲隻好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你說什麼?!”
應麟一怔,看著孟寅,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。
狗這個詞,自從上次被周遲罵了一頓之後,他如今已經有些應激了,再次聽到,自然難受。
“咋的,還是一條聾狗?”
孟寅來到周遲身邊,盯著遠處的應麟,雙手叉腰,“不服,來咬我啊!”
“你?!”
應麟怒火中燒,咬牙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!”
“咋的,昨日就見過了,你沒腦子嗎?怎麼今日還在問?”
孟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。
“真是狂妄,要知道,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兄!”
應麟臉色煞白。
“我可沒有叫一條狗師兄的習慣。”
孟寅走過去拿了一瓶靜心丹,笑道:“要不然你搖搖尾巴,我給你丟兩顆?”
應麟氣得不行,強自壓著怒氣,冷冰冰說道:“我勸你離周遲遠些,這對你沒有好處,你跟他本無關係。”
孟寅搖晃著靜心丹,大聲道:“笑話!這重雲山誰不知道,周遲是我罩著的!”
聽著這話,周遲默默地轉過頭去。
“你……”
應麟更是再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看到應麟臉氣得通紅,卻又說不出話來,孟寅覺得好生痛快。
“周遲,我這罵得不比你昨日差吧?”
他得意揚揚地重新回到周遲這邊,滿臉期待地看著眼前的同鄉。
周遲看了他一眼,無奈點頭道:“極好。”
孟寅極為滿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哈哈大笑,“我早說了,咱們是同鄉,我會護著你的!”
話音剛落,孟寅便看到了這身前不遠處的孤零零的兩個蒲團。
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遠處樹下。
收回目光之後,孟寅神色變化,一臉惋惜,“果然,他們還是想明白了。”
周遲看向孟寅,微微皺眉。
“哎,我雖說天賦要比他們高得多,但我實實在在是個平易近人的溫和少年啊,他們雖說在我麵前自慚形穢,但我沒有絲毫看不起他們的意思啊,怎麼就還是和我疏遠了?”
聽著這話,樹下那些新弟子都臉色鐵青。
周遲沉默不已。
孟寅低著頭,輕聲道:“旁人如此也就罷了,怎麼白師妹也是這般,我真不嫌棄她。”
這次周遲是一刻鐘都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