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曆了糟糕的三年,下一次內門大會,蒼葉峰還能如同往常一樣強勢嗎?
這也是許多人在想的事情。
周遲沒想那麼多,將懸草收回玉府溫養,如今已經是玉府境,飛劍可在玉府裡日夜溫養了。
離開雲坪,他朝著柳胤走了過去。
一路上,年長的同門四散,那些年紀比他小的同門,則是在遠處遙遙地看著,沒敢上前打擾這位此後三年都肯定會是內門大師兄的周遲。
柳胤有些緊張地看著走過來的周遲,眼神變得有些慌亂。
手更是有些不知道往哪兒放。
周遲來到這邊,看著自家師姐這樣子,隻是很快便想明白了緣故,他笑了笑,“師姐,以前什麼樣,以後就什麼樣。”
聽著這話,柳胤這才放下心來,有些後怕說道:“其實拿不拿第一也沒什麼,師弟你能從山下回來就好,我差點都以為你回不來了。”
周遲自然聽得出來柳胤這話的確是真心實意,他說道:“讓師姐擔心了。”
“沒事了,回來就好,你還拿了第一,當上了內門大師兄,可惜師父還沒出關,要是師父出關了,也會為師弟你高興的。”
周遲笑了笑,柳胤口中的師父,他還真是沒見過,內門大會這麼大的事情,她也沒出關,那就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露麵了。
……
……
廊道上,各家宗門的修士紛紛告辭下山。
萬霞宗的副宗主葉柳看了雲坪外的周遲一眼,轉身對諸多弟子說道:“以後碰見他,記得彆招惹,若是能結下香火情,便結一份香火情。”
弟子們紛紛領命,隻當是因為周遲已經展露出來了這般驚世駭俗的天賦,注定以後會成為修行界的大人物。
這樣的人,自然不可招惹。
但大概隻有葉柳自己才會知道另外半個原因。
另外一邊,程山找到甘皂,在他身邊耳語一番,後者抬起頭,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意,然後為難道:“你想得也太早了吧?”
程山笑道:“你自己想想,找遍慶州府,還有更適合的嗎?”
甘皂還是皺皺眉,“這事兒我說了不算,隻是玄意峰主一直閉關,你也見不到啊。”
“不礙事,我先去問問。”
程山笑著開口,“反正你也看到了,這沒有更適合的了。”
甘皂隻是感慨道:“程山啊程山,你說你哪裡像個劍修?”
程山不說話,隻是和道侶月白鏡帶著弟子顧意朝著周遲那邊走了過去。
“小友且慢!”
周遲正要和柳胤一起返回玄意峰,這裴伯還在峰內,這種事情,總得去跟他說一聲。
聽到聲音之後,他轉過頭來。
正好看到了程山一行人。
這位南天宗的劍修笑道:“小友這般劍道天賦,如今祁山玄照已死,想來要不了多久,小友肯定就問鼎東洲年輕一代的劍道第一人了。”
聽著祁山玄照,周遲眼神裡閃過一抹莫名情緒,然後他轉頭看向甘皂。
甘皂會意,趕緊開口介紹了一番程山的身份。
周遲這才拱手行禮,“見過程前輩,月前輩,顧道友。”
程山笑著扶起周遲,說著不必講禮,然後這才笑眯眯說道:“小友,看年紀其實已經不小了,得考慮大事了啊!這漫漫修行路,若是無人相伴,想來是極為寂寞啊。”
周遲一怔。
“我這弟子顧意,也是劍修,天賦更是不俗,雖說可能及不上小友,但放在整個東洲,也是佼佼者,有她和小友相伴,要不了幾年,小友和我那徒兒,定然是整個東洲都傳頌的神仙眷侶啊!”
“想想,一對劍仙夫婦,那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啊!”
“若是以後再有個子嗣,那天賦如何,根本不用擔心嘛。”
就在程山開口說完第一句話的時候,顧意便反應過來,一直紅著臉在扯自家師父的衣擺,隻是程山說得興起,哪裡在意這些。
月白鏡本來想說幾句話,但想著周遲展現出來的天賦,還是憋了回去,自家道侶雖說唐突了些,但這樣的少年,的確是極難遇到的,若是真能和顧意結為道侶,那的確是好事。
任周遲劍道天賦同代無敵,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,他微微一怔,看著顧意一直在扯程山的衣擺,這才說道:“程前輩,顧道友或許有些不一樣的想法,要不要聽聽顧道友的意思?”
“這有什麼好問的,那世俗百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這到了山上,自然是師父說了算,我定下了事情,那就算數!”
程山把胸脯拍得啪啪響。
這會兒,白鶴觀的吳觀主正好從一側路過,聽到這裡,他胡子都被氣得翹了起來。
“好啊好啊,程道友,你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,這才多久,這換了個人,你就這般了?!”
程山老臉一紅,但還是裝傻充愣,“什麼話?我怎麼不知道我說過什麼話。”
聽著這話,月白鏡默默地把頭轉了過去。
顧意也有些臉紅的低下頭去。
而柳胤一直在看著周遲,柳眉微蹙,神情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