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患絕症的母親,急需內城生產的T藥劑維持生命。
那種原本是超凡者戰鬥時用來快速治愈傷勢的藥品,在黑市中不僅價格高得令人咋舌,效果還比正規渠道來的要差很多。
隻有成功拿到內城戶籍,靠著官方發放的藥劑,母親才有活下去的希望!
可如今。
希望的火苗似乎在這無情的現實中,變得越來越微弱。
良久之後,操場上的人群漸漸散去,韓子夜從失神落魄中慢慢回過神來。
他深吸一口氣,對眼鏡男投去一個堅毅的眼神:“無所謂了,已經到了這個份上,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。”
“時候不早了,我得去打工了。陳墨,明天見。”
說罷,韓子夜轉身離開了操場。
他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得很長很長。
陳墨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望著他離去的方向,無奈地歎了口氣。
..................
不多時,韓子夜來到了位於外城最西邊的一處巷子中。
這一帶,在整個外城範圍內都屬於最臟亂差的地方,更不要說跟如同在雲端的內城去比。
巷子兩側都是那種鐵皮搭起來的平房,牆上鏽跡斑斑,貼滿了牛皮鮮般的廣告紙。
韓子夜來到一間鐵皮屋門口。
“吱呀——”
門被緩緩推開,屋內設施陳舊,但還算乾淨整潔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水味。
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韓子夜聲音帶著一絲疲倦,他輕步走到床前。
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女人。沒有血色的臉龐上,依舊可以看出溫潤謙和的氣質。
雖然韓子夜知道母親聽不到他說話,也無法給予回應。
但他還是每天都會在母親床前坐上一會兒,和她講講這一天發生的各種事情,無論是開心的,還是不開心的。
而今天,韓子夜在床邊靜坐了良久,內心五味雜陳,卻沒有說一句話。
額頭前細碎的黑發自然垂落,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,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。
最終,他的聲音忍不住哽咽起來:“對不起,這次內城選拔......”
“沒能選上。”
“小時候,你總跟我說,人各有命,儘人事聽天命就好,不要責怪自己。”
“可是.....我不想認命。我不想看著你就這麼離開我,我想讓你好起來。”
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母親枯槁的手背,那雙手曾經溫暖而有力,曾為他遮風擋雨。如今卻如此冰涼、瘦弱。
韓子夜心中一陣刺痛,“媽,我一定會拿到進入內城的資格,一定會拿到藥劑!”
離最後的正式選拔還有一個月的時間,可是母親的藥不能斷!
現在韓子夜內心隻有一個想法。
——錢,我需要很多的錢。
五分鐘之後。
鐵皮屋外,韓子夜換上了一身純黑色的兜帽衛衣和運動褲。兜帽拉得很低,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。
他從褲兜裡摸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電話接通,韓子夜開門見山道:
“虎哥,我需要五十萬,現在能安排嗎?”
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秒,隨後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,帶著幾分驚訝和不屑:
“五十萬?你踏馬瘋了吧,自己好好想想,你命值五十萬嗎?把老子這兒當提款機呢!”
“對手你隨便安排,我隻要五十萬!事成之後,多的獎金全部歸你。”韓子夜直接打斷道。
又過了兩秒,對麵才傳來聲音,帶著一絲玩味和狠厲:
“好.....夠狠,要錢不要命是吧?行行行,這邊剛好有一個雇傭軍退下來的狠角色,適合你這種不要命的雜魚。”
頓了頓,虎哥警告道:“但老子醜話說在前頭啊!
那哥們兒裝了倆機械義肢,戰鬥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,你要是被打死了,可彆怪我!”
“我二十分鐘後到。”
韓子夜沒有廢話,直接掛斷,然後將頭上的兜帽往下拉了拉,快步離去,轉瞬便消失在巷子儘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