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玖講故事很有一套,很會趨利避害,她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了暴君。
皇帝總不能自刎了……
所以暴君乾什麼都無所謂,皇帝對‘他’無可奈何,關鍵是她,不能被這家夥抓住半點錯處。
不過,這個敘述的方式也要改改,雖然暴君就是皇帝,雖然暴君頂著皇帝的名頭,但是,要把皇帝給摘出來,讓他覺得,做了丟人事的不是他。
是那個暴君。
他們是兩個人。
安玖開口:“那位非要紮奴婢的頭繩,奴婢哪裡敢管他?”
皇帝點頭,那個粗暴的家夥,總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。
不過粉色頭繩倒是挺好看的……
“到了街上,他看起來很餓,路邊的攤位好吃的挺多,他就去吃了,奴婢攔都攔不住,隻能掏了銀子,不然人家攤主鬨起來也不好說。”
皇帝呼出一口氣,那個饞鬼,宮裡好吃好喝的養著他,就餓死了他了嗎?
安玖繼續說:“還有些不好吃的,他不愛吃,就給奴婢了,奴婢也不想吃,可奴婢不敢忤逆他。”
皇帝震驚。
這還要不要臉?
自己不喜歡吃的,居然給彆人吃?
他想起林七和他報告,說小九和蠢貨吃一個糖球,他還以為小九趁機勾引蠢貨了。
原來沒有啊……
哼!
安玖見皇帝臉色緩和了一點,她繼續說:“那個鋪子也是偶然過去的,奴婢沒想到那位長的英俊就算了,武功居然那麼高,眨眼就進了鋪子……”
皇帝有點不屑。
【父皇說了,男人的外貌最不重要了,可女人就是膚淺啊。】
安玖“……”
“那位聞到了老板娘身上的味道,他想問出味道的來源,可老板娘嚇壞了,奴婢情急之下還打了老板娘,雖然對不起老板娘,卻因此得到了消息,也是巧了,我們從鋪子跑走後就又去了那家客棧……”
這一段皇帝最在意。
他怕彆人說他非禮老板娘。
安玖知道,這才是本次事件的重點。
嚴文傑的奏折說‘變態采花大盜’,這幾個字深深的刺激了皇帝,或許還有暗衛的直男發言,才讓皇帝以為事情非常非常非常嚴重。
他或許已經腦補全大夏的人都知道皇帝當街調戲婦女,還是個變態……
就像你內褲塞進裙子裡走了一路,結果回家才發現,這種後知後覺腦補的尷尬,加上想象出來的宏觀場麵,才是讓皇帝破防的點。
所以,安玖要儘快將這個點弱化了……
“那家客棧陛下記得吧?就是有穿紅衣服掌櫃的那個,也是巧了,她和老板娘認識,我們正好遇到了,奴婢還特意問過老板娘,老板娘說那位當時隻是抓著她的衣服聞了聞味道,就是小孩子嘛,哪裡有那麼多齷齪的心思?他就是為了找味道,老板娘還說,他根本都沒碰到她的身體,真的就隻是聞了聞衣服,隻不過從我們那個角度看過去,才產生了誤會……”
皇帝似乎鬆了一口氣。
【真的是這樣嗎?那為什麼林七說朕一頭紮進老板娘胸口非禮人家?】
安玖“……”
這林七是魔鬼吧?
他居然沒被皇帝打死?
有這麼說話的嗎?
安玖補充:“陛下,那位真的就是小孩子心性,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?您就彆和他計較了。”
皇帝抬頭看安玖。
他也不是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