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軍早已蓄勢待發,聽完內侍總管的口諭便直朝賀思齊而去。
賀太傅跟貴妃娘娘麵對天子盛怒,無一人敢替他求情。
建安帝被賀思齊擾了興致,一撫衣袖離去,貴妃娘娘連忙提著裙擺跟上前去請罪。
待到建安帝離席,溫若瑤聽著賀思齊被廷杖的慘叫聲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微笑。
倒是便宜他了。
一場好好的馬球不歡而散,秦靈跟溫玨和溫清嵐上前,劉婉見人多起來,拍了拍溫若瑤的胳膊,“溫大娘子,我先走了。”
溫若瑤朝她福了福身,“今日多謝劉娘子仗義執言,劉娘子請便。”
“瑤瑤,你沒事吧?”秦靈握著她的手腕。看向她的目光疼愛至極。
溫玨在場上對賀思齊也生氣,“今日就算陛下不罰他,為兄也決計要問他要個說法。”
溫清嵐說道:“大姐,方才真是好嚇人。幸好,幸好你還穿了一件騎裝在裡麵。”
聞言,秦靈跟溫玨看向溫若瑤的目光倏地就變了。
溫若瑤怎會無緣無故穿兩套衣裳在身上。
方才心焦沒來得及細細思量,此刻聽見清嵐的話,溫玨的目光重新變得犀利。
他四下望了一眼,附近沒有外人,其他人隻是站在看台上遠遠看著,確認無人聽見,這才問道:“溫若瑤,你跟我說實話。”
“你今日是不是故意設計賀衙內的?”
聽著兄長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問,溫若瑤好容易才壓下去的情緒再次上湧,眼眶中蓄起淚花,“兄長怎的如此想我?”
“今日比賽並非我所願,是賀衙內執意相邀,母親也是聽見的。”
“那馬是我隨意牽的,騎裝是春桃準備的,怎的就成了我設計賀衙內?”
“隻因初次上場心中惶恐,怕摔了給父親兄長丟人。又怕疼,沒有護具,我便想著穿厚些,即使真的摔了也沒有多疼罷了。”
“我在哥哥心中當真就如此不堪?”
言畢,她哀哀切切地望了溫清嵐身上還沒來得及卸下的護具一眼。
溫玨看著溫若瑤眼中的淚花倏地啞了聲,“我……”
驟然聽聞清嵐要上場賽球,他隻顧著準備清嵐的護具,將溫若瑤給忘了。
細細想來也是,她有什麼原因好設計賀思齊的。
家裡有家人悉心愛護著,未婚夫是靖安侯府的二公子,未來極有可能繼承爵位的,等嫁入侯府做了主母身份地位亦是尊貴的。
她有何想不開去設計賀思齊。
溫玨眸中閃過一絲慚愧,“原是為兄多心了,瑤瑤你莫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