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東西你打算什麼時候拿走?”
越綏一聽,勺子哐當跟碗碰出聲。
“要我提醒你,我額頭上的傷是因為誰嗎?”
“運氣好是腦震蕩,運氣不好呢?”
“用過了就丟,溫斂,你是真敢。”
或許是聽出他聲音裡並沒有太多針鋒相對的意味,溫斂也放鬆了幾分。
“照顧你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,我可以給你送日常三餐,直到你的傷徹底好起來。”
但是讓本就對她虎視眈眈的人住進來,她還沒有愚蠢到這種程度。
“你不願意的話……”
“好,不過三餐吃什麼,由我來決定。”
溫斂想了想:“這倒是沒問題。”
“另外,這些東西搬來搬去的太費麻煩,暫時就先不搬走了。”
……你搬進來的時候就沒覺得麻煩嗎?
不過這頓飯到底是安靜的吃完了。
吃完飯,越綏接到電話就走了。
溫斂換了睡衣,擰開書房的門把手。
她的房東是個愛看書的老太太,出國前千叮嚀萬囑咐,替她看好書房的書。
除了偶爾打掃,她很少會過來。
可是今天,她久違的翻出了塵封很久的畫冊。
多年前的筆觸算不上成熟,但是能夠看得出來,線條功底不錯。
除了每天的基本功,她不會讓自己陷入到條條框框裡。
想到什麼就會畫什麼,不拘於形式,隨心所欲。
看著當年那些畫,她突然之間,有了畫畫的興致。
鉛筆在白紙上畫出黑線,輪廓顯現,慢慢的,一幅畫的雛形就出現。
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畫什麼,等她回過神來,就看見男人精致的側臉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。
“……”
為什麼會是越綏。
她有些難以接受的撕下來,揉成一團,扔進垃圾桶。
重頭再來。
然而,每一副都是不同角度的越綏。
直到最後,她徹底放棄。
“算了,今天不適合畫畫,明天再說吧。”
她揉了揉太陽穴,倒在柔軟的大床裡,困頓的雙眼很快睡了過去。
這天晚上,不出意外的,她又一次夢到了越綏。
越綏的記憶裡,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名為月色的酒吧。
可其實,她見他的時間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更早。
大二下學期,因為出色的天賦,她的畫毫不意外的被選出展覽,不僅如此,剛剛嶄露頭角的她,畫作還被拍賣到二十萬。
對於一位沒有經紀人的新生畫家,她開局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結果。
然而好景不長,畫展還沒結束的時候,她的畫就被爆出抄襲。
舉報的人憑證皆有,甚至還有錄像為證。
一時間,咒罵聲鋪天蓋地的朝她飛過來。
她從人人豔羨的天才畫家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
她怎麼想也不明白,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