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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感受到了你的怨念,神尾嘎吱嘎吱地下了床,不做聲地看看你又看看熊,然後提著水壺慢悠悠地出去了。
它現在恢複了獸化前的樣子,體貌更加偏向人類,隻有一條長長的灰色尾巴隨著步伐擺來蕩去。
尾巴末端翹起一點小尖尖,上麵是一簇白毛。
你盯著那個消失在門縫裡的小尖尖。有點可愛耶。
回頭發現熊盯著你。
啊哦。
“說起來,神尾怎麼還沒出院?”你立刻表明態度,“它住的有點太久了吧!”
“神尾和它的主人說自己還沒恢複好,”熊乖乖地被你轉移了話題,“所以把這個月的幾場比賽都取消了。”
“是這樣啊。”
雖然從沒見過神尾的主人來醫院,但你感覺神尾的主人還是挺不錯的。
比最近你見到的那些拖著獸人來打活化劑的家夥好多了。
這幾天下來,熊和神尾已經熟悉了起來。
神尾非常少和你說話,和熊聊起來倒是話好多。好幾次你進來的時候,都是神尾在說,熊在聽。
神尾還要多住幾天,雖說礙事了一點,但白天熊也不會太冷清了。
你擠擠挨挨歪床邊上,把熊鋪得平平整整的被子弄亂,開始盯著熊的耳朵打歪腦筋——今天還沒有摸到耶。
毛茸茸的,那麼蓬鬆,好想捏捏。
熊之前躲來躲去,現在躲不掉了,但是每天隻給捏一次。
好不容易八十萬伏的電燈泡神尾走了,此時不捏,更待何時!
你剛伸出你邪惡的爪子,突然,一個輕輕小小的東西被塞進了你的掌心。
是什麼?
你攤開手心,看見一個小小的塑封包裝。
哦,是一個硬幣大小的小餅乾。
“餅乾?”
“神尾給我的。”熊說。
哦,原來是室友投喂的。
你們在辦公室也會給同事分這種小餅乾,這麼小的小餅乾,還不夠熊塞牙縫的。
“神尾給你的,你吃吧。”你把小餅乾還給熊。
你不怎麼愛吃餅乾,太甜。
但是熊沒有接過去,還是有點期待地看著你。
等等。
這個好像是熊特意留給你的耶,還要趁神尾不在偷偷塞給你。也不知道藏了多久。
想到這裡,你立刻撕開包裝袋,啊嗚一口吃掉了小餅乾。
“真甜!”你誇讚地說。
熊果然高興起來。
“神尾他很不錯。”熊下結論道。
?
雖然你不知道小餅乾很甜和神尾很不錯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,但是熊顯然很是篤定自己的判斷。
因為熊現在的表情自信極了。
連兩隻耳朵都毛茸茸地支棱著。
這次你終於伸出你的邪惡之爪——阿噠!
偷襲成功!
一手一個!
狠狠蹂躪!
工作一天的你從怨氣滿滿很快變得元氣滿滿。
但是熊被揉癟了。
“我一直都想問,”熊頗有些苦惱地說,“您為什麼一直要捏我的耳朵?”
“當然是因為米沙沒有角啦。”你正直地說,“我隻能捏米沙的耳朵玩。”
熊停頓了一下,顯然是對你胡言亂語的回答不太滿意。
熊悶悶地說“神尾有角。”
神尾有角,你怎麼不去捏它?
當然是因為熊可愛啊!
這話熊可不愛聽。
上一次你當麵誇它可愛的時候,它整整一天沒有和你主動說話!
“可是神尾的角上不長毛,隻有米沙是毛茸茸的。”你回憶著毛茸茸的觸感,“我喜歡毛茸茸。”
熊用圓圓的眼睛看著你。
“所以……”你得寸進尺地說,“再給我摸一下吧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熊說,“今天已經摸過了!”
說不可以就不可以,不管你怎麼耍賴都不可以。
果然是喜歡讀《鋼鐵之心》的熊。
有一顆鋼鐵一樣冰冷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