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莉婭說“你等著,我來幫你畫一個我新學的!”
歌莉婭用口紅給娜娜畫了一個麵部彩繪,據她說是非洲部落最狂野的妝容。
顯然,歌莉婭的手法隻學到了一半。狂野是狂野了,沒看出妝容,但是娜娜很喜歡。
歌莉婭還要給噠莎畫,噠莎溜來溜去,最後被歌莉婭抓住了。
“我不要!我不要吃小孩!”噠莎說。
你抱著還剩一半的酒瓶傻樂,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事情。
你忘記了什麼?
你費勁地回想起來。
你的記憶穿過院門,穿過漫長的郊野公路,穿過厚重的門簾和長長的走廊。
記憶裡的那扇小門暗沉沉的,總有消毒水的味道,但你總是很期待地推開那扇門,因為那扇門摸起來是毛茸茸的。
?毛茸茸的?
!!
擦勒!是熊!你把熊忘了!
熊還在醫院等你一起吃飯呢。
你昨天親口答應了它的!
現在你們幾個都吃完飯了,早早就過了你們的約定時間了。
算了,一個口頭約定而已,下次彆忘了就行,也不是什麼大事。
可是,你的腦海裡卻總是浮現起,每一次你進門時,熊抬起腦袋張望你的眼神。
它不會在等吧?
應該不會,熊也不是那麼蠢的,你不去它當然就自己吃啊。
哎,可是熊很聽話的,你說了下午去找它,它說不定真的會從下午就開始等。
一想到這裡,你的心裡揪揪的,再也不管這是多麼小的一件芝麻小事,立刻站了起來。
“我得去打個電話。”你說。
你給瓦西裡的診所打了電話,接電話的是前台的護士小姐姐。
你和護士小姐姐說你今天有事,不去找熊吃晚飯了。
“啊,是這樣嗎……”護士小姐姐非常惋惜地說。
你讓護士小姐姐替你傳話給熊,不知道她惋惜什麼勁兒。
“您幫我轉告一下米沙吧。”你說,“我怕它等我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護士小姐姐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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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噠莎也出來打電話了。
她打了很久,然後回來和你小聲說,她那邊票出了點問題,隻剩下三張了。
你明白過來,私人角鬥賽不對外售票,所以票很搶手,噠莎也是從領導手裡摳出來的三張。
應該是原本就隻有三張。
現在歌莉婭一來,三張票,四個人,票不夠了。
“要不然大家一起去,要不然就都不去。”噠莎說,“我再問問同事,還有沒有票。你們先打車。”
大雪天,出租公司的電話一直占線,你們四個分頭撥號,總算你的電話先被接通,叫到了一輛車。
你叫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口,但是噠莎還是沒有勻出新的票來。
“你們去吧。”歌莉婭說,“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,正困著呢,正好回你家睡覺。”
“那怎麼行。”大家都不同意。
哪有把歌莉婭一個人丟下的道理。
“我問問我爸爸。”娜娜說。
“先彆問了,先去了再說!”你說,“開場前門口說不定會有票賣的。”
“萬一沒有呢?我們在門口怎麼辦?”娜娜說。
“萬一沒有,我們就在門口把這三張票賣出去。”歌莉婭出了個好主意。
娜娜的爸爸是本地政府官員,這種角鬥賽都會給他們送票。但是娜娜和她爸爸關係不好,前陣子剛吵架,現在還在冷戰呢。
“要不你們三個去吧。”你說,“我不去了。”
“啊?”“啊??”
“半個月前我撿到的那隻小狗,還在寵物醫院呢,”你說,“我不太放心,想去看看它。”
“在醫院有什麼好擔心的,”歌莉婭說,“今天是你生日!好好玩,彆操心!”
“萬一它想我呢。”你說。
“是你想它了吧。”娜娜說。
是嗎。你呆呆地想。可能有一點吧。
酒喝多了,腦子有點轉不動了。
“你這麼喜歡小狗,也救了這麼多隻,怎麼一隻都沒有養?”噠莎問你。
“對呀,你怎麼一隻都沒領養。”
“不能隨便養的,領養了就要負責任的。”你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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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最後把她們三個送上了出租,而你留在餐廳繼續打電話叫車。
你又過了半小時才叫到車。
外麵下了好大好大的暴風雪,雪霰像沙子一樣拍打在車窗上,車開在路上像在爬。
你坐在車後座上看手機。
朋友們發來一條接一條的短信
「我們到門口啦」——噠莎
「這裡好大!人好多門口有賣票的」——噠莎
「門口有黃牛今天暴風雪,他們的票賣不出去了,你看完狗就快來」——歌莉婭
「我們進場了」——娜娜
「你來不要帶槍,這裡不讓帶,連打火機也不讓」——歌莉婭
「小狗怎麼樣了?」——娜娜
「你們好好玩,我剛打到車,我這裡雪好大」你戳鍵盤。
吃飯的地方離診所不遠,打到車以後很快就到了。
今天是比賽日,來打針的獸人不多,又沒到後半夜,來看傷的也少,診所裡沒有前兩天熱鬨。
前台的護士小姐姐看見你很驚喜“您來啦!!”
你受寵若驚地說“是的,我來了。”
這就是過生日的快樂buff嗎?感覺大家都變熱情了。
你剛走了兩步,從病房拖完地出來的清潔工叔叔說“您過來了!”
你愣了愣,和這位記不起名字的叔叔打了招呼“是的,剛來,叔叔晚上好。”
以前也沒怎麼和這位叔叔說過話吧?
你揣著一顆疑惑的心上了二樓,刷卡推開走廊的門,對麵正好出來穿著白大褂的瓦西裡醫生。
“喲!”瓦西裡醫生說,“您……”
“是的,我來了。”你搶答道。
“那就快去吧。”瓦西裡醫生說。
你刷卡打開病房的門。
“滴”地一聲。
門開了。
熊和神尾都在房間裡。
他們沒有在聊天,一開門全都看著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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