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銘也有些恍惚,撓了撓頭。
他沒聽錯吧?
夏榆姐真贏了?
許老撐著拐杖,再也壓不住怒氣,質問謝知願:“謝小姐,我想知道,憑什麼說我輸?她贏!都說好的醫案不怕辨,那我們今日就來辯上一辯!”
“我許天眾行醫多年,什麼怪病沒見過,憑什麼說我輸給一個沒有係統學過醫的小丫頭?我不服!”
眾人見許老都開口質疑了,他們也有了膽子,議論聲不斷。
“這個小姑娘為什麼是第一?我也不信。”
“難道是和他們串通好了。”
“那可是謝家的人!誰能和謝家串通起來?瞎講啊。”
有相信夏榆的,也有相信許老頭的。
白家老爺子悠悠喝了口茶,心裡已經有譜了,聲音擲地有聲:“不信那個小姑娘的,都是蠢豬!”
他要是沒猜錯的話,那個房間裡的病人不是彆人,就是謝老頭。
謝老頭一向是個愛生氣的怪老頭,多年來肝氣鬱結,卻總有人以為他的病是和肺有關係。
看看,許老頭不就診斷錯了。
“爺爺,您彆這麼說。”白嘉梓輕抿薄唇,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。那周身的儒雅氣質在不經意間流出,更襯得他儒雅沉靜。
他這個爺爺,就愛說大實話,也不怕得罪人。
謝知願冷笑了聲:“許老先生的意思,是不相信我,還是不相信謝家!”
她的聲音中已經帶了些怒音,已經在發火的邊緣了。
“謝小姐,請您千萬彆誤會。”沈輕音見狀立即找說辭,挽著許老頭的胳膊,麵色從容,“許老先生當然是相信謝家的判斷,隻是這畢竟是比賽,要公平公正,賽製透明才對。”
沈輕音故意沒說自己是許家的義女,和許家撇開關係。
若是這次許家勝了,她說這番話就是有功。若是許家輸了,那她的話也不會讓人挑出錯來。
“況且,要是有人和患者或者工作人員提前串通好了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沈輕音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夏榆,意有所指,“如果不能做到完全公正透明,傳出去也對謝家的名聲不好啊。”
“不如將病情和想法都說出來,也好讓我們知道誰更有實力,配不配拿這個第一。”
聽完沈輕音的一番話,許老滿意的點了點頭,對這個乾孫女十分滿意。
“對!對!”許南絮跟著附和。
顧銘白了他們一眼,提高音量:“許老頭,輸不起就彆賭啊!怎麼,年紀大了就可以倚老賣老了?真不要臉!”
顧三給他豎了個大拇指,眼底都是讚許。
罵的真臟啊。
“小崽子,有你什麼事!”馮穎指責顧銘,“你就這麼跟你的長輩說話?”
白老爺子也嗤笑:“小顧這話說的話糙理不糙。”
隨即,他盯著許老,語重心長道:“老許啊,多大的人了,拿出點氣度來好不好。”
許南絮雖然被馮穎拉下來了,但是心底怒氣還是很大:“誰輸不起了?我請問她開的那個藥方是什麼鬼啊!”
“顧三少,你和她一起進去的,你說說這個藥方怎麼開的。”許南絮將火燒到顧三身上,臉上有些幸災樂禍。
顧三一事無成,他怎麼可能懂藥方!她故意把問題拋給他,就是為了讓他出出醜,以報上次被他羞辱之仇!
顧三也不惱,目光落在夏榆身上,做了個請的手勢:“夏小姐,請。”
“那位病者的病,在心不在外。”夏榆開口解釋,“肝氣鬱結,平時又愛生氣,氣都堵在肝裡,時而會覺得胸悶,食欲不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