滄瀾山的雨開始下糖果了。
歲歲趴在糖晶樹新結的果子上,小短腿晃悠悠地懸在雲端。果子裡的迷你暴君睡得正香,鼻涕泡炸開時飄出朵棉花糖,她伸出舌尖去接,卻被墨長老拎著後領拽回地麵:“第十三條補充條例,禁止高空舔雲。”
糖糖甩尾掃開墜落的彩虹糖雹,金瞳倒映著山門外詭異的焦糖沙漠——昨日還是蒼翠的鬆柏林,今晨竟被糖霜吞噬成波浪狀的太妃糖原野。沙丘下時不時拱起蠕動的糖包,仿佛有巨獸在甜味地層下打鼾。
“第十五條門規,”掌門的聲音裹著糖渣從擴音器傳出,“禁止弟子擅自品嘗未知糖類!”他頭頂玉冠粘著團紫色史萊姆狀糖霜,正模仿他說話:“第十六條……嗝……禁止掌門放屁!”
歲歲踮腳戳了戳糖霜史萊姆,那團紫霧突然裂出嘴巴:“檢測到萌係生物!啟動甜味革命程序!”在她縮回手的瞬間,史萊姆膨脹成小山,表麵浮現魔尊的冷笑loo,糖霜觸手纏住歲歲腳踝就往沙漠裡拖。
“窩的布偶!”歲歲死死摟住懷裡的棉花娃娃,暴君果實在顛簸中滾落沙地。糖糖的冰焰劈中史萊姆,卻像奶油遇上熱刀,反而助長其分裂成上百團。景明踩著《甜食兵法》化形的滑板車追來,薄荷鎧甲噴出芥末味糖霧:“師妹!這玩意怕酸!”
酸霧籠罩的刹那,史萊姆們發出融化的慘叫,卻從糖漿裡浮出更猙獰的形態——焦糖鱷魚、棒棒糖毒蠍、冰糖蜘蛛,浩浩蕩蕩的甜味大軍撲向滄瀾山。歲歲被甩到糖晶樹頂,望見沙漠儘頭升起魔尊的虛影,他腳下的水晶棺幼崽糖紋已爬滿全身,正木偶般揮動糖絲旗幟:“甜味革命萬歲!”
“那是……暴君說的糖醋排骨?”歲歲揉揉眼睛,發現大軍後方跟著口岩漿火鍋,鍋裡燉著縮小版的滄瀾山模型。墨長老的劍氣劈碎糖鱷魚,反被糖漿黏成琥珀雕像,他艱難轉頭吼道:“歲歲……去後山……喚醒糖霜先祖……”
逃亡路上,歲歲懷裡的暴君果實突然發熱。迷你暴君揉眼坐起,咬住她耳垂奶凶道:“笨蛋!往糖晶樹根滴血!”
歲歲含淚啃破指尖,血珠墜入樹根的刹那,整座滄瀾山震顫如打奶嗝。糖晶樹暴長成通天塔,年輪裡浮出三千糖霜先祖的浮雕——有舉著蜂蜜盾牌的武士,揮動麥芽糖長矛的騎士,甚至駕馭棉花糖戰車的萌將。
“以甜之名!”糖霜先祖們齊聲呐喊,震落山巒糖衣。歲歲騎上最胖的棉花糖戰車,暴君果實在她頭頂蹦躂指揮:“左滿舵!用跳跳糖炮彈!”
甜味戰場瞬間荒誕如童話。冰糖蜘蛛被太妃糖網黏住八條腿,焦糖鱷魚啃到包著辣椒粉的巧克力地雷,棒棒糖毒蠍的尾針被暴君果實當棒棒糖嗦得嘎嘣響。歲歲趁機突襲到火鍋前,舉著放大版蜂蜜勺去撈滄瀾山模型,卻被魔尊的糖絲纏住腰肢。
“你以為自己在拯救誰?”魔尊將水晶棺懟到她眼前。棺中幼崽突然睜眼,血色糖紋如活蛇遊動:“姐姐……加入我們……”
歲歲腕間的草莓鑰匙紋突然暴走,糖霜先祖集體死機。暴君果實跳進火鍋,辣油濺到魔尊虛影的刹那,歲歲福至心靈地大喊:“窩宣布……甜味革命失敗!”
言靈伴著龍角金光炸開,甜味大軍如遇沸水的雪糕般消融。魔尊在潰散前狂笑:“你每用一次言靈,糖獄就離你更近一步!”
戰後清算時,滄瀾山多了條奶聲奶氣的門規:“禁止歲歲隨意宣布任何事。”糖晶樹下,暴君果實正偷喝墨長老的蜂蜜茶,它腳邊蜷著團瑟瑟發抖的紫色史萊姆——這是唯一幸存的反叛者,此刻正諂媚地給歲歲捏肩:“大王,要嘗嘗新口味屁嗎?”
夜色漸深,歲歲在夢中聽見水晶棺的嗚咽。她偷偷將暴君果實塞進棺材縫隙,魔尊的怒吼從地脈傳來:“叛徒!你們都是叛徒!”
千裡外的血玉宮,最後一口水晶棺轟然炸裂。魔尊捏著褪色的糖紋,將史萊姆殘骸捏成新王冠:“甜味革命2.0,該叫‘齁死全宇宙’了……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