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末和蘭初扶著春俏在旁邊椅子上坐下,冬末用力掐著她的人中,不大會兒,春俏臉上有了絲血色,卻一聲接一聲的乾嘔起來,李小暖盯著嘔得臉色通紅的春俏,心一點點沉了下去。
冬末和蘭初取了漱盂、溫水,侍候著春俏漱了口,又端了杯涼茶給她喝了兩口,春俏臉色慘然著呆坐在椅子上,李小暖眯著眼睛看著她,聲音平平的問道:
“是福興還是劉元海?你實。”
春俏從椅子上滑了下來,跪倒在地上,哽咽著,漸漸泣不成聲,冬末和蘭初眨了幾下眼睛,看看李小暖,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春俏,若有所思起來,李小暖也不說話,端起杯子慢慢喝著茶,等著春俏說話。
春俏哭了一會兒,抽泣著止了哭聲,眼睛通紅著抬頭看著李小暖,聲音嘶啞的說道:
“他答應了我的一除了服,就找夫人求了我去我”
春俏又哭了起來,冬末盯著春俏,眉梢豎了起來,李小暖伸手止住了她,盯著春俏,隻等她往下說,春俏哭了一會兒,哭聲漸止,突然又伏倒在地上,痛哭起來,李小暖不耐煩起來,
“你要是一直這麼哭個沒完,那就先回去慢慢哭,什麼時候哭好了,什麼時候再來回話”
春俏急忙直起身子,滿臉淚痕的搖著頭,胡亂用衣袖擦著眼淚,哽咽著說道:
“姑娘,我不知道,不知道怎麼說春俏沒臉說”
李小暖神情冷淡的盯著她,
“你願意說就說,若真是說不出來,就先退下去。”
春俏不停的搖著頭,臉色漲得通紅,口齒黏連著,含糊著說道:
“是劉元海,我和他,是打小一處長大的,我進了內院當差,他在帳房,他總……找我,送東西給我,我也……我們兩個打小一處長大,我以為……”
“就這個?還有彆的事沒有?”
李小暖緊盯著問道,春俏搖了搖頭,又點了點頭,重重的磕著頭,半晌才含糊著悲傷的說道:
“姑娘,春俏該死,春俏該死我跟他……跟他……這個月的月信……月信……”
李小暖微微閉了閉眼睛,低聲問道:
“月信過了幾天了?”
“快二十天了。”
春俏渾身發著抖,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,李小暖呆呆的出了半天神,低頭看著伏在地上抽泣著春俏,低聲訓斥道:
“哭有什麼用?我放你回去一天,你去找那劉元海去,找他問問清楚,夫人指了婚,可畢竟還沒成親呢,若他要退,夫人也不會強壓著他去你去找他,問問清楚,說說清楚去”
春俏愕然抬頭看著李小暖,李小暖也不看她,隻轉身吩咐冬末,
“你去給她收拾收拾東西,找個婆子送她回去住一天。”
李小暖轉過頭,看著春俏吩咐道:
“找劉元海說清楚去,他若肯擔這個責,自然萬事妥當,若他不肯,你就先回來,彆在外頭多耽擱,更彆做什麼傻事多想想你爹娘聽到沒有?”
春俏曲膝答應著,紅著眼睛跟在冬末後麵收拾東西去了。
李小暖呆呆的坐在榻上,一時茫然著不知如何是好。
第二天,春俏沒有回來,李小暖放心不下,打發蘭初借著送東西,過去看了看,春俏頭天沒等到劉元海,蘭初打聽清楚了,回來稟報了李小暖,李小暖心裡微定。
第二天就是乞巧節了,李小暖將繡品交給孫嬤嬤送了出去,頭天晚上早早就睡了。
乞巧會上的繡品展頭天夜裡就布置妥當了,第二天一早,展會上已經是遊人如織,摩肩接踵著觀賞著一幅幅的繡品。
李小暖和古雲姍、古雲歡直到未正時分,才各自坐了轎子,出了府門,在孫嬤嬤和周嬤嬤的陪同下,去參加上裡鎮的乞巧會。
上裡鎮文廟前的空地,早就被絲綢、繡坊等幾家行會圍了起來,外麵一層是越州府的衙役和各行會抽調的男丁維持著,裡麵一層是各府借來的婆子們各處看著,文廟前的空地,今天隻有女子可進。
空地正中,擺放著長長的香案,香案上放著三隻巨大的香爐,香爐旁邊整齊的排放著一把把檀香,香爐前放著四五個嶄新的蒲團,上麵鋪著白綾軟墊,孫嬤嬤引著古雲姍、古雲歡、李小暖三人上前,各掂起一把檀香,在旁邊的火燭上點了,跪在蒲團上磕頭祈禱了,起身將檀香插進香爐裡,沿著香案退到了旁邊。。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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