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知道了,那我去找老祖宗去了?”
“嗯”
李小暖點頭答應著,古蕭站起來,拉了拉衣襟,笑盈盈轉身往外走去,李小暖看著他沿著抄手遊廊出了院門,怔了半晌,才拿起書,卻有些心緒不寧起來。雅文吧&bp;&bp;·=.
第二天午後,李小暖抄了**,又和小丫頭一起在後麵園子修了半天花枝花葉,李老夫人才午睡醒來。
李小暖和翠蓮一起侍候著李老夫人淨了麵,接過小丫頭捧著的茶,遞給李老夫人,李老夫人笑盈盈的接過杯子,示意李小暖坐到榻沿上,轉頭看著翠蓮吩咐道:
“你們先下去吧,讓我們祖孫兩個自在著說說話兒。”
李小暖心底微微跳了跳,微笑著看著翠蓮帶著小丫頭退了出去,才轉頭看著李老夫人,李老夫人溫和的看著她,笑盈盈的低聲問道:
“你知不知道那個周公子是誰?”
李小暖怔住了,李老夫人的直截了當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,李小暖呆了呆,咬著嘴唇點了點頭,李老夫人笑了起來,低頭看著李小暖接著問道:
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那個,”
李小暖仿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,低聲說道:
“我聽二姐姐說過,表少爺嫡親的姑母,是皇上的貴妃,生過一個皇子,和表少爺差不多大,皇上家就是姓周的。”
李老夫人挑著眉梢笑了起來,慢慢點了點頭,李小暖仿佛舒了口氣,接著說道:
“古蕭和我說,老祖宗一向是讓著周公子坐在表少爺上首的,咱們元徵朝,又姓周,又能坐到汝南王世子上首的,可沒幾個。”
李小暖的聲音低了下來,李老夫人輕輕笑出了聲,伸手撫著李小暖的頭發誇獎道:
“你是個聰明剔透的,也肯凡事留心,你說的極是,但凡留些心,那周公子的身份就是明擺著的,小恪日常裡,對他也是極尊重著的,蕭兒心地太過忠厚單純,唉”
李老夫人重重的歎息裡帶出濃濃的傷感來,李小暖垂下了眼簾,沒敢接話。
李老夫人轉過身,從身後取了個匣子過來,打開來,從裡麵取出隻通體碧透、靈動異常的玉鐲子來,拉過李小暖的手,緩緩給她戴到手腕上,舉著李小暖的胳膊,仔細看了看,笑著說道:
“這鐲子,是老祖宗的祖母給老祖宗的,是件古物,今兒老祖宗就把它送給你了。”
李小暖驚愕的看著手腕上碧綠靈動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鐲子,急忙用手褪著,
“這是老祖宗傳家的東西,怎麼能給我呢?”
“傳給你難道就不是傳家了?彆動,好好戴著,聽老祖宗說。”
李老夫人笑著按住李小暖的手,微微帶著絲擔憂,溫和的說道,
“小暖,你今年隻有十一歲,這份聰明,老祖宗是又喜又怕,這件古玉鐲子,靈氣充足,你好好戴著,不要取下來,也是個保佑,昨天我就讓魏嬤嬤去靈應寺了,讓她去給你也點盞長明燈去,和蕭兒一處,都祈祈福。”
李小暖眼睛濕潤起來,仰頭看著李老夫人,半晌,才哽咽著低低的叫道:
“老祖宗……”
李老夫人拉過李小暖,在懷裡摟了摟,笑著說道:
“咱們李家,就是出聰明能乾的女子,老祖宗是,我的小暖也是。”
李小暖笑了起來,忙重重點著頭。
晚上,翠蓮提著燈籠,親自送了卷邸抄來,笑著稟報說:
“表小姐,這是老祖宗吩咐給您送過來的,老祖宗吩咐了,若您看好了,就讓小丫頭拿了再去換新的來。”
李小暖忙從榻上起身,笑盈盈的謝了翠蓮,吩咐冬末接過邸抄,親自把翠蓮送到了正屋門口,翠蓮笑容滿麵的推著李小暖,不肯讓她送出正屋半步去,李小暖隻好吩咐蘭初提著燈籠,把翠蓮送到了院門口。
看著兩盞燈籠沿著抄手遊廊出去了,李小暖才轉回東廂,坐到榻上,拿過邸抄,翻了起來,這一卷都是十幾年前的邸抄,和外書房那些邸抄,幾乎是連著的。
日子緩慢又飛快的滑落著,周夫人焦躁的等了大半個月,送信的管事回來了,卻沒帶回汝南王妃的回信,隻稟報說:
“王妃身子有些不舒服,說晚幾天王妃再遣人送信過來。”
周夫人心往下沉了沉,打發了管事下去,呆呆的坐著發了會怔,才叫了周嬤嬤進來,吩咐她去庫房挑些上好的紅參肉桂,挑幾個老成知禮的婆子,去京城看看王妃去,周嬤嬤一句不敢多問,忙答應著出去準備了。
又過了十幾天,京城還是沒有任何書信過來,古雲歡每天汪著眼淚,以淚洗麵,彆說理事,連人也不想見了,李小暖苦惱著,卻沒法子再硬拖著她,隻好自己每天到翠薇廳管家理事去。
周夫人惱怒鬱悶著,身子就有些不爽起來,李小暖忙和李老夫人稟報了,每天請了大夫過來診著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