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暖有些緊張的問道,魏嬤嬤擰著眉頭,低聲說道:
“這個她倒沒說,她就說古家沒到京城前,她就聽說古家要回京城了,就想著姑娘必定也要跟著過來,從咱們到京城那天起,她就天天守在府門外的茶樓裡盯著,一直守到今天,才看到了我,她說,她想見見姑娘,有事要跟姑娘當麵稟報。”
李小暖揉著眉間,有些苦惱起來,她現在,那個程恪,是個麻煩,前兒的景王府,看孟夫人那模樣意思,隻怕……唉,那個景王也沒安什麼好心眼,若是這個畫媚兒,再叨騰出點什麼事來,那……
這京城,真是多事之地
“姑娘見她不見?”
魏嬤嬤看著李小暖,低聲問道,李小暖低著頭,仔細思量了片刻,抬頭看著魏嬤嬤,低聲說道:
“咱們進京也快一個月了,她這樣天天守著,必是有極重要的事,我若不見她,誰知道她……還是見見吧。”
那個畫媚兒,是個豁得出去的,若是不見,說不定真要生出什麼事來,再說,她相信自己的眼力,畫媚兒不是那種交不得的人,也許,是好事也說不定。
“她和嬤嬤約了怎麼遞信兒沒有?”
李小暖打定了主意,低聲問道,魏嬤嬤連連點著頭,
“約了,她說她這幾天,還是天天在咱們府門口的茶樓包間裡候著,有什麼信兒,讓我到那兒找她去。”
“嗯,”
李小暖點著頭,擰眉思忖了片刻,低聲說道:
“你去寺裡,大師在不在?”
“在,老祖宗說,讓咱們後天去寺裡拜謝大師去。”
“嗯,那就約她到寺裡見麵吧,後天晚一些,讓人先清了觀音殿,就在那裡吧。你去跟她說,讓她先到那裡等我。”
魏嬤嬤想了想,點了點頭,
“姑娘想的周到,也就那裡最妥當,姑娘,那個朝雲,我看著,氣度可比原先好,穿衣打扮也極得體,倒不象個壞人。”
李小暖看著魏嬤嬤,莞然而笑,這壞人,還能看得出來?又不是唱戲
古蕭又忙了起來,一天連走三四家的拜訪著突然親近起來的故舊,直到酉末時分,才從外麵回來,到明遠堂請了安,就直奔煙樹軒過來了,暖暖明天要去福音寺進香,要好幾天見不到她。
李小暖已經沐浴洗漱了,正歪在東廂榻上看著書,聽了小丫頭的稟報,忙又起身穿了件大衣服,古蕭帶著滿身酒氣進了屋。
李小暖皺著眉頭,湊近些聞了聞古蕭身上的酒氣,臉色沉了下來,古蕭忙解釋道:
“暖暖我沒喝,一口也沒喝,不信你聞聞。”
說著,張著嘴,對著李小暖嗬著氣,李小暖往後躲了躲,笑了起來,
“好了好了,你說沒喝就沒喝,誰耐煩聞你這滿嘴的臭氣”
古蕭笑著坐下來,蘭初捧著件乾淨長衫過來,笑著說道:
“我們姑娘最不耐煩這些個怪味道,要不少爺換件衣服吧。”
古蕭忙點著頭,站起身,抬起手,蘭初和玉扣侍候著他換了件長衫,才又重新坐到榻沿上,接過玉扣奉過來的茶水,連喝了幾口,放下杯子,看著李小暖,關切的交待道:
“福音寺在城外,又是山上,冷得很,你多帶幾件大衣服,手爐也要多帶兩個。”
李小暖笑了起來,
“都帶了,煩勞你費心。”
古蕭撓了撓頭,想了想,看著李小暖問道:
“你打算住幾天?我去接你回來好不好?”
“住上一兩個晚上就回來,不用接了,你天天這樣忙著,哪裡有空的。”
古蕭點了點頭,眼神有些呆怔怔的看著燈下的李小暖,李小暖被他看的不自在起來,微微動了動身子,笑著問道:
“今天聽到什麼新鮮事兒沒有?”
古蕭恍過神來,急忙低下頭,端起杯子喝了幾口茶,想了想,才歎了口氣說道:
“有件事,唉,是恪表哥的事,跟他有關……唉,暖暖你知道的,汝南王府要和姚國公家結親,已經議定了,說是年後就要放小定了,今天我聽狄七公子……就是二表姐夫四叔家的兒子,聽他說,誠王托了官媒,今天一早就到了姚國公府上,為忠意伯世子求親,求的也是姚家大小姐”
李小暖眼裡閃過絲驚訝,微微皺著眉頭,轉眼示意著蘭初,蘭初會意,悄悄遣退了玉扣等人,隻自己垂手侍立在屋裡侍候著。
李小暖轉頭看著古蕭,低聲問道:
“忠意伯家求親,怎麼是誠王托的官媒?你彆是聽錯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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