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眼裡你最好看!”
程恪從背後圈著李小暖,慢吞吞的說道,李小暖眯著眼睛笑著,轉身示意他把茶杯遞過來,接過杯子,慢慢喝著,欣賞著沿河的燈盞和月光下的粼粼波光,程恪低頭看著她,從她手裡取過杯子,笑著建議道:
“這會兒,喝茶可沒意思,我讓人兌了些荔枝酒,咱們喝酒取樂。”
程恪接過酒壺和杯子,放到窗戶往外放著的寬寬擱板上,屏退了船艙裡侍候著的丫頭婆子,和李小暖一起,自斟自飲著,低低說笑著,看著窗外的景致和來往的畫船。
船出了城,河麵變成極寬闊安靜,船隻間都遠遠離開著,船上也安靜的仿佛沒有旁人,隻餘了他們兩個,相擁著聽著劃破四周靜謐的水波聲,和遠遠傳來的,不知道哪隻船上演著的悠揚的笙簫鼓樂聲。
巨大而明亮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際,幾乎要掉進河水裡,仿佛那隻托著它有無形的手累了,放鬆著任由它隨意滑落在那裡,遠處隱隱約約、黑漆漆的山脈靜默著,俯看著這世間的無儘繁華。
帶著河水腥氣的風也淩利起來,從敞開的窗戶裡湧進來,吹得李小暖打了個寒噤,程恪忙叫了婆子過來,關起窗戶,隻留下半扇,兩人擠在一處往外探看著。
遠遠的,有巨大的煙花升起綻放著,此起彼伏,程恪從背後擁著李小暖,下巴抵在她肩上,一邊往後看著,一邊低聲解釋道:
“這是官府開始在南門外放煙花了,放了煙花,官府的燈節就算結束了。”
“那宣德門前的燈山,就要撤去了?多可惜!”
“今天不撤,要放到正月十九日,過了正月十九日,不止宣德門外的燈山,就是各家各戶門口掛的燈籠,搭的燈山,也要撤了,這正月就算結束了,從正月二十日起,就算是入了春,再玩,就是到城外踏青、遊園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李小暖似是而非的答應著,仰頭看著滿天絢麗燦爛的煙花,隻覺得眼睛酸酸的想流淚,今晚這月、這河、這山、這水,這煙花,這個世間,竟美麗至此!美麗的讓她想流淚。
程恪低頭看著李小暖,隨手從榻上拉了錦被過來,仔細的裹著李小暖,關切的低語道:
“怎麼了?燈山拆了,明年還有呢,年年都有,咱們年年都這麼出來看燈看煙火,你彆傷心。”
李小暖轉過頭,淚眼盈盈的看著程恪,突然伸手圈了程恪的脖子,溫柔的吻在了程恪唇上。
兩人窩在暖和的被窩裡,聽著水波聲,聽著遠遠的、不知道被什麼驚起的鳥鳴聲,低低的說著話,直到天快亮了,才相擁著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日上三杆,畫舫才匆匆趕回碼頭,程恪扶著李小暖下了船,上了車,往汝南王府趕去。
遠山跳到車廂前的橫板上,隔著車簾子稟報道:
“爺,少夫人,剛留在大慈雲寺的人回來了,昨天咱們留的那個燈籠收的銅錢最多,咱們剛走沒多大會兒,燈下的匣子就放不下了,寺裡的僧人乾脆換了隻大籮筐,這****晚,足足收了兩籮筐半銅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遠山跳下了車子,程恪挑著眉梢,轉頭看著李小暖笑著說道:
“這個彩頭,算是白得的,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要!不過是我借了人家的詞句。”
程恪低頭看著李小暖,無奈的點了點頭,頓了片刻,才低聲商量道:
“這事,不好瞞著小景,等會兒我就去和他說去,若是他……說了什麼話……”
“那也不能說是我!真不是我!唉,反正說誰也不能說是我!”
李小暖低聲說道,
“我倒覺得,這事,就這麼神秘著最好,那首詞,畢竟隻有一半。”
程恪凝神思索著,慢慢點了點頭。
程恪目送著李小暖進了王府大門,也不停留,上了馬,先往戶部露了露臉,就出來趕往工部找周景然去了。
年漸漸走遠了,一切又恢複了往常按部就班的日子。
十九日一大早,周景然就急急的被召進了宮,直到散了朝,才笑眯眯的出來,想了想,徑直往戶部找程恪去了。
程恪接了周景然進到戶部正堂,周景然坐到椅子上,翹著腿喝了兩口茶,看著程恪,笑眯眯的說道:
“去我府上吧,有大事要和你商量。”
程恪疑惑而警惕的看著他,一時也想不出能有什麼事來。
兩人出了戶部,上了馬,片刻功夫,就到了景王府,進了內書房,周景然倒在搖椅上,嘿嘿笑著,點了點程恪,攤著手說道:
“這事吧,真不忍心和你說!算了,還是不跟你說了,最多也就今天下午,皇上就得召見你,乾脆讓他跟你說,我還是彆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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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提前了啊,因為閒又要出去了,苦惱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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