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恪攬著李小暖,將西南夷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,貼到她耳邊,低低的說道:
“西南夷那裡,必有蹊蹺,隻要咱們程家好好兒的,西南夷不會反,這中間必有緣由。”
李小暖仰著頭,滿眼擔憂的看著程恪,低聲交待道:
“皇上既讓你領兵,是信你,也是信西南夷,不管什麼緣由,你去了,也就能清楚明白了,這倒是小事,我聽母親說,你打仗時最愛衝到前頭,這趟去,不要這樣逞一時痛快,你是一軍主帥,若有一星半點的閃失,軍心動搖,就是**煩,你彆去冒險,彆逞英雄,總之彆往險地兒去,你得平安,一點也不能傷著!”
程恪低頭看著憂心忡忡的李小暖,心裡軟得如水般不能提不能拉,忙用力摟著李小暖,溫和安慰著,
“你放心,就是為了你,我也要平安,你放寬心。”
李小暖低著頭抵在程恪胸前,半晌沒有說話,程恪輕輕笑著哄著她,
“要不,你跟我一起去吧,你看事明白,說不定還能幫我呢!”
“真的?真能去?那我和你一起去!我會看地圖!我會算數!我還看過好多兵書!說不定真能幫著你呢!”
李小暖一下子興奮起來,拉著程恪的衣袖,滿眼渴望的說道,程恪一口氣嗆進喉嚨裡,眼神閃爍著,連聲咳嗽著吱唔起來,
“小暖,這個……我就是說說……就是說說,沒有……這個例……皇上……”
李小暖肩膀耷拉了下來,嘟著嘴看著程恪,看得程恪心虛起來,忙摟了李小暖過來哄著她,
“等我回來,我帶你出去玩去,就咱們兩個,咱們去泰安府爬山去,過了山,就是海,一人多長的海魚從船上拖下來時,還活著呢,還有海膽、生吃最好,鮮美無比,回來……回來我就帶你去。”
“你說話,什麼時候算數過?!還是算了吧,你隻要平平安安、好好兒的回來,就好了。”
李小暖歎了口氣,仰頭看著程恪,聲音低落的說道:
“明天我給你收拾東西,你趕過去,必是要急行軍的,衣服什麼的,你隨身隻帶夠路上用就是,其餘的,我讓車馬行裡的腳夫走一趟,給你送過去,就當是行商了,也會不惹人閒話。”
程恪連連點著頭,李小暖推著程恪進去淨房沐浴,自己站在屋裡,呆呆的出了會兒神,突然想起件事來。
程恪沐浴洗漱好出來,兩人躺到床上,李小暖支起胳膊,看著程恪猶豫著說道:
“這一兩個月,我有些事,說不定要用人,你走前派個人給我用用好不好?”
“嗯,你要做什麼事?讓平安去辦就行,他在京城人頭熟,就是各個衙門裡,也都給他幾分薄麵。”
程恪隨意的答道,李小暖輕輕咬著嘴唇,低聲說道:
“我這事,平安不行,你那個彆院裡的人,借個給我用用。”
程恪轉過頭,驚訝的看著李小暖,
“彆院裡的人?你知道……咳,你用彆院裡的人做什麼?”
“也許用得著,也許用不著,不過怕萬一用著了,備著罷了。”
李小暖有些含糊的說道,
“都是小事,沒有大事,我哪能有什麼大事的?&bp;不過,你得挑個靠得住的人給我用。”
程恪眨了眨眼睛,疑惑的看著李小暖,猶豫了片刻,點了點頭,
“明天我讓千月進來見見你,我走後,有什麼事,你直接吩咐他。”
李小暖大喜過望,連連點著頭,千月是彆院的諜報首領,他讓她吩咐他,自然是再好不過了。
第二天天剛黎明,程恪就出了門,趕往宮裡領了旨,往兵部調了用兵勘合,往戶部交接了,和周景然一處,細細商量著糧草輜重等等大事,整整忙了一天,在景王府吃了晚飯,正要趕回去,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答應李小暖的事,遲疑了下,看著周景然請求道:
“我走後,有件事,得讓你幫著……幫一幫。”
“你說就是。”
周景然滿口答應著,程恪挑著嘴角,一邊笑一邊歎了口氣說道:
“昨天小暖和我借彆院的人用,我問她什麼事,她吞吞吐吐的也不肯細說,隻說也許用得著,也許用不著,我一來不忍心駁了她,二來,你也知道,小暖骨子裡,最是無法無天,我就算不答應她,她想做的事,也會自己想法子做去,還不如乾脆答應了她倒更好些,好歹也知道她要做什麼事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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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,下午兩點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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