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故意為難你們,現船的確是沒有,這些都是能出深海的漁船,你們自己挑一挑,挑好了找小夥計去付定金,三個月後來取新船。”
管事一走,白洛溪悄悄挪到水生身邊,低聲問:“給了他多少?”
水生比了一個手指,翻個白眼,把一兩銀子給了水生。
“真夠黑心的。”
水生腹誹,可不黑心嘛,漁民得打好幾個月的漁才能賺來一兩銀,可為了早點拿到船不錯過打漁期還是得孝敬管事。
對於挑選船隻白洛溪不懂,白家兄弟很快拿過一張圖紙選出了適合的漁船。
十二米的漁船裡麵帶一個貨艙和一個休息艙,桅杆高六米上置方形帆……
漁船售價五十八兩,定金付了三十兩,白海佑接過小夥計給的條子小心的放進懷裡。
三個月後他得拿著條子來取船,船場的人隻認條子不認人,弄丟了條子他都沒地哭去。
“還好有水生兄弟,才能這麼順利買下船,剛好就要到禁漁期,這期間等船也不耽誤正事。”
“三哥你就會嘴上感謝,一點也不實在。
水生哥快走,我請你去吃熏鵝。”
“嘿—你這個臭丫頭,我看是你想吃熏鵝了吧,二哥快走,咱們也沾沾水生兄弟的光,可不能便宜了這丫頭。”
白洛溪是個沒心沒肺的人,在船場的鬱悶之氣吃過熏鵝後早就散的一乾二淨。
也有了精神繼續逛府城,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賺了錢,當然是要買買買。
給老娘買雙軟乎的布鞋,老太太天天風風火火走的路多。
給兩個嫂子買上兩盒香粉,女人哪有不愛美的,她們定能喜歡的緊。
給大丫、二丫買了兩條紅頭繩,上麵還帶了一個銀鈴鐺,好看又保值。
給大哥買副厚實的護膝,郭郎中說大哥的腿受不了寒氣。
給二哥買壇衍宗酒,補身又補腎,早日給她添個小侄子。
給三哥…算了,三哥光棍一個,回去還是讓老娘早點給他娶個媳婦是正事。
一下午,兩兄弟跟在白洛溪後麵都快麻了,幸虧這位是他們妹子,倘若是媳婦兒他們可養不起。
至於水生,他已經在默默清算自己的家底,不知道以後若娶個這麼能花錢的媳婦兒他能不能養得起。
渾然無所覺的白洛溪掃蕩一下午才帶著幾人回了客棧。
她們回程的商船在晚間,時間還來得及。
這次不管她二哥、三哥怎麼費嘴皮子,她執意買了一個上等艙。
上等艙有兩個房間,一大一小。
大的那間白家兄弟和水生三個人擠一擠也睡的下。
白洛溪窩在小榻上舒了一口氣,終於不用受罪了。
商船上的四人早早入了夢鄉,卻不知百裡之外的潮漁村此時卻亂了套。
一隻又一隻火把點亮了村莊,混雜在其中的是女人孩子悲戚的哭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