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老太好似忘了那天答應小閨女招婿的事,倒是開始給三兒子相看。
有五兩聘禮在前,來說和的媒人倒是不少,可話裡話外都在打聽白家的家底和白家分家情況。
其實說白了,都嫌棄白海生是個藥罐子,嫌棄他會是個拖累。
這幾天把卞老太愁的頭發都白了幾根,白海生也勸了不少次分家,白海驍更是鬨著不娶媳婦。
吵吵鬨鬨的氛圍讓白洛溪也沒了出去趕海的心情。
不想這件事在昨天迎來了轉機,說起來還是她二嫂的功勞,趙琴有意回娘家把她堂妹說和給小叔子。
卞老太高興的不行,這不一大早就把自己藏起來的豆糕、紅糖都翻了出來,裝了兩個小籃子。
其中一個籃子裡又添了二十個雞蛋和一塊細布。
“難得回去一趟,也去看看你爹娘。”
“娘,細布就不用拿了,這東西太貴。”
不是她不想孝順自己爹娘,可她娘家還有個刁蠻的大嫂,這塊布最後會上誰身都不知道呢。
卞老太哪裡不知道二兒媳的想法,嗔怪的瞪了她一眼,“平時就知道嘴上不饒人,腦子一點也不長,你大大方方的進村多找幾個嬸娘嘮嘮,我保證這布最後穿在你爹娘身上。”
趙琴受教的“哎”了一聲,又把卞老太誇了又誇這才挎著籃子樂顛顛的回螺沙村了。
兩個村子距離不遠,但除了年節她也很少回來,尤其以前白家日子難過,每次回來大嫂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。
她雖然嘴巴厲害,但想著爹娘以後還要和大兒子一家一起生活,每次都忍氣吞聲。
如今是禁漁期,家家都閒置下來,不少叔伯嬸娘聚在村口的磨盤處補網。
都不用趙琴特意上前搭話,就有人開了口,“琴丫頭回來看你爹娘?”
“是啊伯娘,當家的出門帶回點布,婆母讓我給爹娘送些回來。”
“喲,啥樣的布快讓我們看看。”
在漁村,布算得上是硬通貨,一尺布能換不少糧食。
“這是細布吧?我在縣城布莊看到過,當時都沒敢上去問價。”
女人天生喜歡好看的布料,更何況小漁村的女人一生能穿上身最好的布料也不過細麻布而已。
“行了,你們這群婆娘彆拉著琴丫頭沒完沒了,趕緊讓丫頭回家去。”
男人對布沒啥興趣,聽著一群女人在這嘰嘰喳喳煩心的很,漁網沒補完,還有閒心看布。
送走趙琴,不少婦人都開始竊竊私語。
“白家日子啥時候這麼富了?那可是細棉布,我看少說得有七、八尺,這可值不少錢。”
“我前陣子看到白家大孫女去張家鋪子賣美人舌,賣了好幾兩銀子呢。”
“白家大丫頭是個能乾的,倒是琴丫頭婆母挺舍得,哎?我咋聽說她婆母是個偏心的,對兒媳不咋地。”
“誰知道?看不得人家過的好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