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,眉頭微蹙:“大年初一,你進宮討飯?”
駱寧微訝:“王爺……”
“周副將,去庫房找一件鬥篷給準妃。穿如此寒酸,外命婦們隻當母後苛待了你。”蕭懷灃不待她說話,繼續道。
駱寧:“……”
蕭懷灃吩咐完了,才問她:“做什麼來的?”
“路上太擁堵,怕是趕不及見太後娘娘,想找王府管事,從西北門進去。”駱寧不敢耍花腔。
蕭懷灃:“你隨我進宮。”
他們說話時,周副將拿了一件銀狐裘鬥篷,遞到蕭懷灃手邊。
蕭懷灃麵無表情,對駱寧說:“解下,換上這個。”
駱寧應是,利落解下了自己的鬥篷。
銀狐裘鬥篷不僅輕便,還格外暖和。比駱寧身上這件舒服百倍,看上去也更加華貴。
她道謝。
蕭懷灃帶她進宮,讓她把車夫和丫鬟都留在王府。
她也答應,沒一句廢話。蕭懷灃眉頭舒展幾分。
王府從偏門駕一輛黑漆平頂馬車出去,十分低調。
駱寧在車上,問了她的疑問:“王爺,您不去朝會?”
“朝會巳時末才散,本王趕個尾巴就行。”蕭懷灃說。
駱寧:“……”
天家的事,輪不到她管,她沒多問。
馬車從雍王府出來,不需半刻鐘就能到皇城的西北門。
誰是尚未靠近金水橋,前頭一輛八乘馬車,擋住了去路。
這邊路窄,正旦又加了防衛,馬車一時過不去。
被堵住,後麵又來一輛馬車。
雍王這輛四乘漆黑平頂馬車,太過於低調,被擠在中間,後麵車夫竟厲嗬他們:“快滾,讓開!”
罵聲靠近。
駱寧聊起車簾,瞧見一車夫走到雍王府的馬車前麵,趾高氣昂:“同你說話,可是耳聾?趕緊讓開,你可知後麵是誰的馬車?”
雍王府的車夫,高大黑壯,聞言隻是淡淡瞥一眼:“前麵的馬車走不開,這廂就走不開。”
“你先讓!”
駱寧待要放下車窗簾,後車的車簾也掀開,她瞧見了兩個年輕人的臉。
一男一女。
男人衣著華貴,而且是朱紅色,看樣子是貴胄世家子弟;女子麵頰飽滿、眉目精致,隻是一雙眼看人時從下往上。
“彆廢話,把這輛車砸了。”女子開了口。
聲音委婉動聽,甚至帶上一點嬌嗔韻味。
男子則笑道:“四妹彆這麼急躁。”
又道,“把這輛車推到旁邊,咱們擠過去就行。”
然後高聲說,“姑娘,這是燕國公府鄭家的馬車,你可換過來與我們同坐。”
駱寧悄悄看雍王臉色。
敢在皇城的金水橋旁邊撒野,是鄭家的人。
估計是皇後鄭氏的兄弟姊妹。
而雍王,對皇後深情不倦,愛屋及烏,應該不會叫鄭家人為難。
她待要說點什麼,車簾突然被掀開。
緊接著,穿朱紅色風氅的男人,把頭伸了進來。
他睃向駱寧,尚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豔讚歎,雍王的腳踢向了他。
駱寧聽到了清脆斷裂聲。
不是牙齒脫落,就是鼻梁骨折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