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下了古琴。
蕭懷灃又對她說:“你琴彈得不錯,要是耍鞭能及萬一,也不會出門就被人欺辱。”
駱寧垂首受教。
“本王派人尋一名鞭法好的女教頭,她目前人在異地,要些日子才能到經常。你姑且等等。”蕭懷灃又道。
駱寧抬眸,詫異看向她。
蕭懷灃眸色冷:“鞭法如此差,丟雍王府的臉。”
他說話很不好聽。
甚至,駱寧感覺他對著她說這句話時,是很嫌棄她的。
眉宇間藏著幾分不耐煩。
他從小處處優秀,好勝心極強。
駱寧在他眼裡,真不夠看的。要不是畫了賣身契,這個王妃比較好掌控,他大概不想娶駱寧。
可駱寧會刨去表相,看到內在:她得了好處。
她心裡很感激他,知恩圖報。
“多謝王爺。等有了教頭,我一定刻苦練習,不叫王爺失望。”駱寧保證。
蕭懷灃的神色,並沒有緩和。他隻是輕輕一點頭,仍非常冷漠:“望你說到做到。”
駱寧抱著瑤琴,從王府離開。
回到了文綺院,她沒有立馬去練習耍鞭。因為她意識到,她跟著秋華爹啟蒙的,可能沒掌握到鞭法真正的竅門。
錯誤的路,越是刻苦往前走,錯得越遠。
不如等教頭來了,從頭糾正,再好好打磨。
她的琴卻彈得不錯,當年請過琴法高超的師父指點。
駱寧在院中撫琴。
彈的,還是那支比較歡快的曲子。她聽著心情還不錯,比其他憂鬱的更叫她舒服。
琴聲從院子裡傳出去,飄蕩很遠。
鎮南侯府,卻在議論駱寧的“指婚”。
駱寧說此事時,鎮南侯不疑有他。他對佳婿有所期待,飄飄然,口頭上無遮掩,侯府上下都聽說了。
可開印後,宮裡並沒有立馬下旨,鎮南侯有些急。
他叫了駱寧去問。
駱寧如實告訴他:“辰王妃病逝,恐怕一時無心思替我指婚,至少等辰王妃百日。”
鎮南侯眉頭緊鎖。
他說:“哪怕先皇駕崩,也隻二十七日孝期。又不是皇後死了。辰王妃去世,怎麼得拖延百日?”
又淩厲盯著她,“你莫不是信口雌黃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“那就是你聽錯了。太後娘娘隻是考慮,並未落實此事。”鎮南侯又道。
駱寧:“也不會。”
鎮南侯神色難看:“你休要在我跟前耍心眼。一推百日,誰等得起?”
駱寧眼神平靜:“爹爹,女兒婚事,女兒自己等得起,您怎會等不起?”
鎮南侯被噎住,惱羞成怒。
他罵了駱寧一頓。
外頭有服侍的丫鬟,聽到鎮南侯大發脾氣,說什麼“指婚”,猜測駱寧的指婚隻是個謊言。
消息傳開。
侯府有了閒言碎語。
文綺院的飯菜,又開始差了。
她剛回來時,大廚房送過來的飯菜很糟糕。駱寧拿了太後的賞賜後,叫孔媽媽往大廚房使了銀子。
加上她讓侯夫人吃癟,下人見風使舵,她的飯菜正常了不少。
正月侯夫人被禁足,大廚房送到文綺院的飯菜,比份例的多了好些。
如今,鎮南侯不過是小小發了個脾氣,駱寧的飯菜又差了。
她往裡麵搭了至少二十兩銀子。
太虧。
“咱們院裡得添個小廚房。”駱寧對孔媽媽說。
孔媽媽:“奴婢會做飯。要是夫人同意給咱們院子添個小廚房,奴婢包管叫大小姐吃好。”
“待我籌劃一下。”駱寧說。
她在考慮用什麼借口。
隻是她還沒有找事,事情先找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