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與裴應,既無情分,也無緣分。今生能不要見麵,還是彆見了。
“……祖母,大長公主的壽宴,高朋如雲。”駱寧思緒回轉,對老夫人說。
老夫人點點頭:“的確。隻怕陛下與太後娘娘,都會赴宴。”
駱寧:“可我與嘉鴻大長公主,隻一麵之緣。哪怕我對太後有恩,她也犯不著如此善待我。”
老夫人微訝,看向她:“你擔憂什麼?”
“不,隻是有些意外。”駱寧說,“意外之事,我心頭惴惴。可這又是好機遇。祖母,不如您帶著阿宛去,讓阿宛也見見世麵。”
堂妹駱宛,是個挺好的姑娘,可惜前世慘死。
又說,“二叔為朝廷效力,阿宛也是咱們駱家堂堂正正的小姐。她過幾日及笄,婚事也該操持起來,正好趕上大長公主的好日子。”
堂妹駱宛後天及笄。
及笄禮很簡單,侯夫人隻是著人置辦宴席,請了一位相熟的三品將軍夫人來替駱宛綰發。
老夫人沉吟:“你不去,其他人誰去,都有爭議。”
“您是老祖母,您的話在侯府如山重。誰敢妄議您的決定,叫父親打死他。”駱寧說。
老夫人被逗樂。
她想了想,叮囑駱寧,此事暫時不要對外說。
等壽宴那天,老夫人再安排人陪同她前往。
請柬隻兩張,侯夫人客氣一下,叫人送給老夫人先瞧瞧。老夫人卻不打算給侯夫人了。
侯夫人撐不起這麼大的場子。
那可是嘉鴻大長公主。
駱寧回了文綺院。
當天晚上,就聽丫鬟們說,侯府都在議論大長公主的壽宴。
侯夫人白氏特意把駱寧叫了去。
“……你的春衫,娘已經叫人替你趕製了。去公主府赴宴,要體麵些。你還想要什麼首飾?”侯夫人白氏問。
白慈容貞靜恬柔,坐在旁邊,笑盈盈看著駱寧。
駱寧也回以微笑:“娘,此事聽祖母的。”
“你祖母一年到頭不想出門,難得這次如此好興致,不能叫她掃了興。”侯夫人說。
駱寧明白,這是試探。
老夫人既沒有明確說去,也沒有說不去。
侯夫人白氏,卻是非常想去。
“您去問問祖母。”駱寧笑道。
她滴水不漏。
侯夫人無法,隻得讓她回去。
“……姑姑,這次的壽宴,陛下極有可能會去的。大哥這樣說,侯爺也這樣猜。”白慈容壓低聲音。
皇帝不去也沒事,其他望族主母、功勳子弟,肯定都會去。
在這樣大魚擁擠的魚塘,想要撈魚太容易了。
錯過了機會,就是在大海裡捕撈,辛苦、危險,還可能一無所獲。
侯夫人一定要爭取這個機會。
上次“被禁足”,並沒有叫她害怕,隻是激起了她對鎮南侯更深的怒意。
“娘一定會帶你去的,阿容。”侯夫人聲音很輕,不叫任何外人聽到,“這一場壽宴的貴人,多如牛毛。”
春宴跑十場,也不如這一場的份量。
侯夫人要彌補,要抓牢機會。
“娘,請帖被老夫人拿走了。”白慈容說。
真不該送去給老夫人瞧。
誰知道成天清心寡欲的老太太,這回竟動了心思。
可這麼大的事,請帖又不能不過老夫人的眼。否則鎮南侯怪罪下來,侯夫人“不敬婆母”的帽子太重了,她戴不住。
“我會想辦法。”侯夫人說。
其實,隻需要辦妥一件事,此難題就迎刃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