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寧選花,挑挑揀揀半日,都沒選出一盆好的。
二夫人、三夫人等人,還有各房的姨娘、庶女,以及諸位夫人房裡的大丫鬟,紛紛來了。
花棚內有些擁擠。
駱寧與她們寒暄,表麵上大家其樂融融。
二夫人就說:“方才瞧見阿宣在摘翠閣。她做什麼呢?那是夏天納涼的地方,正月還沒過,冷得很。”
駱寧:“二妹說去喝口茶,看看景。”
“真有雅興。”二夫人笑道,心中不屑,倒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。
眾人都到齊了,快要挑選好了,侯夫人白氏與白慈容才姍姍來遲。
眾人見禮。
駱寧想著:“母親與白慈容一向什麼都要最好的。要麼不來挑,要麼第一個挑,怎麼會眾人快要選完了才來?”
她如此想著,不露端倪。
又看一眼白慈容。
白慈容穿一件素麵杭稠小襖、淡紫色幅裙,行走間步步生蓮。不管是儀態還是容貌,都是精心養過的,比旁人要好三分。
而她的腰間,依舊掛著一枚玉佩。
駱寧記得這枚玉佩。
“阿容,這盤臘梅如何?”駱寧端過來一盆花,放在白慈容跟前,“最漂亮的,你可以送給三妹妹。”
白慈容微訝。
侯夫人欣慰點點頭:“有了好東西,知道想著你妹妹,果然有點姐姐的樣子了。”
駱寧笑道:“娘,女兒難道這樣不懂事嗎?”
又看向二夫人和三夫人,“二嬸三嬸評評理。”
眾人說笑。
白慈容啼笑皆非接了駱寧的花,駱寧袖中匕首悄然滑落,把她的玉佩帶子割斷。
匕首入鞘,玉佩入袖,駱寧借助花盆,動作談不上多麻利,但遮掩得嚴嚴實實。
“我真口渴了。”駱寧說,“出去找茶喝。那盆海棠不要動,是我選的。”
侯夫人便說:“花棚外麵就有茶,彆跑遠了……”
駱寧出去了。
她再回來時,駱宣從摘翠閣回到了花棚,也在選花。
“大姐姐怎麼去了半晌?”駱宣問,“是去摘翠閣喝茶了嗎?”
駱寧:“去了趟淨房,沒有去摘翠閣。”
駱宣不再說什麼。
眾人選花,各有心思。
差不多結束,二夫人、三夫人和其他姨娘們紛紛先走了。
侯夫人白氏與白慈容落後幾步,同駱寧、駱宣姊妹倆說話。
駱宣突然哎喲一聲:“我的耳墜子掉了一隻。”
又道,“是母親給的紅寶石耳墜子。”
紅寶石貴。
她臉色微白。
侯夫人:“不要慌。你去了哪些地方?”
“就花棚。覺得悶熱又渴,就去摘翠閣喝茶、吹風。”駱宣說。
侯夫人:“回去找找,恐怕是落在了摘翠閣。”
看向駱寧,“你陪你二妹去尋一尋,多個人多雙眼睛。”
駱寧:“……”
可以叫丫鬟、婆子幫著尋,卻非要點名她,恨不能把陰謀端在她桌上。
母親不僅自私,對她毫無情分,還拙劣。
——真是個新發現。
“好,我陪二妹去看看。”駱寧說。
侯夫人似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妥,找補道:“叫你們的丫鬟把花先搬回去,彆去太多的人。一擁擠,反而尋不到了。”
駱宣應是,駱寧也乖巧點頭。
姊妹倆轉身,駱寧還在說:“二妹要仔細些。今日要耳墜,明日掉玉佩,往後恐怕連自己的鑰匙都要弄丟。”
又道,“快些吧。”